即便距离墨云轩越来越近,但对闲诗而言,墨云轩暂时还是陌生的,遥远的,而最令她恐慌的,自然是早膳之后的洞房。
若是洞房在她的翠竹居进行,或许她的恐慌会稍稍减轻一些,但偏偏她与翠竹居已经再也没了关系。
两人身躯紧紧地挨着,哪怕没有全部挨着,但对于彼此的感觉也清晰可辨。
跨进墨云轩后,花流云停下脚步,含笑望着一脸紧张的闲诗道,“娘子,你的心跳得好快,我感觉到了。”
哪怕这人说得是实话,闲诗嘴上也没有承认,避开他邪:恶的眸光,嘀咕道,“哪有?”
“其实为夫的心也跳得很快,娘子有没有感觉到?”
“没感觉。”闲诗从未听过别人的心跳声,哪怕此刻能感觉到他砰然有力的心跳,也不可能立即判断出他的心跳有没有加速。
“娘子……”花流云望着害羞不已的闲诗,只觉越瞧越欢喜,越瞧那占有欲便越强,正准备说句暧:昧的话調戏她,墨云轩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哥——哥哥——”
花流芳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口,一双美眸正凌厉地瞪着两人亲密的身影,似乎还在往外蹿出火来。
待花流云回头朝着自己看来,花流芳便疾步追了上来,伸出手直直地指着闲诗,一脸讥讽与鄙夷道,“这般肮脏的女人你还敢抱?”
闻言,闲诗的心猛地一震,花流云则俊脸阴沉,言辞再不复昨晚的温和,极其不悦道,“流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哥你听我说!”花流芳仿佛掌握了什么天大的证据,理直气壮道,“昨晚一夜之间,号称龙须山七侠客的七个强盗,六人死在承欢河边,一人死于承欢河中。”
花流云淡淡道,“这我已经知道了,那又如何?”
“不,哥你知道的不够清楚!方才我已经从管家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大概,但是,那些承欢河护城女兵,其实并未将事情说清楚,或者说她们也不够清楚。”花流芳讽刺地看了闲诗一眼,一脸自信道,“她们只含蓄地说从七个强盗手中救出了她,但是,在那之前发生的事,又有谁知道?”
花流云面色愈发阴沉,质问道,“莫非你清楚?”
“呵,”花流芳冷笑一声,“最清楚的当然应该是当事人了,七个强盗已死,再也无法开口,但她,即便嘴上竭力否认,但心里却无法否认铁打的事实。”
闲诗的心恐慌地越跳越快,这一次激烈跳动却不是因为花流云即将跟自己洞房,而是担忧自己被邰爷欺负的事就这么从花流芳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昨晚在那段人迹罕至的承欢河边,只有邰爷与她,除非花流芳躲在暗处偷瞧,否则如何知道?
但是凭借邰爷的本事,怎么可能被人偷瞧了也不自知?
花流芳见闲诗那副明明心中有鬼却假装镇定的装蒜模样,心里一阵冷笑,继续道,“哥,你这第六任长得这么漂亮,被人觊觎那是很正常的,而那六个盗贼昨晚劫的自然不是什么钱财,而是她的色相。或许在装进麻袋之前,她已经被他们一一糟蹋过了,正准备运去做个买卖,卖个好价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