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沉的眸底燃起寒光,忍着怒气叫道:“方晓茉……”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次次挑战他的耐性,他从没想过这张脸会变得如何可怕,让他从心底生出厌恶。
“呵……”她笑得娇媚:“你看,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能为我做到,让我如何能相信你?”
“好!”他脸色变得冰冷,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刘队长,麻烦你一件事,我想看看今天下午地段的城市监控录相吗?嗯……好……我马上来,谢谢……”
收线后,他看着前方道路启动引擎:“晓茉,我给过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最好希望小爱没事,否则你死十次都还不起!”
方晓茉嘴唇翕动了几下,看着跑车呼啸着向前冲去,象是要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
事已至此,她已回不了头,他也不可能会轻饶她,她纠缠了这么久,也许真到了放下的这一刻了,她所有的错误,或许也到时候还了。
废弃旧屋里。
钟爱唯抱着腹部虚弱地靠在墙角,房间很黑,几缕星光从高高窗台的铁枝里泄进来,在地上投下几分明灭的光影,可是看不到光的地方,几乎黑得不见五指。
袁浩躺在另一角,黑暗几乎覆盖了他,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间房很小,但是任谁围着墙壁跑了近两个小时,都会累得象他这样虚脱的,他体内的那团火慢慢熄灭,取代的却是无边边际的疲倦,残余的药性也让他手脚发软,浑身无力。
“袁浩,你还好吧?”钟爱唯向他的方向叫了一声。
“我没事。”他的喘息声逐渐平缓,声音也象大病初愈一般嘶哑暗沉,几乎是从喉底哼出来,不过钟爱唯放下心来,听出他的神智是清醒的,看来迷药的效力渐渐散了。
“谢谢你!”虽然没有完全对他放下成见,可她是明辨是非的人,刚才他宁可累瘫自己都不侵犯她,值得她感谢。
“不客气!”黑暗中袁浩扯出苦笑。
她手按腹部,尽力放松自己,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腹中宝宝,可是她好恨自己,为什么又一次上了那个女人的当,她准备把自己关在这里多久?还有机会出去吗?想到刚才因为激动和连日的担忧,腹部又隐隐作痛,她就暗自心惊,现在他们被关在这里,如果宝宝有事,根本无法得到施救,她不想死,不想连累到腹中宝宝,更不想让彦非伤心。
想到卓彦非,她心底又生出希望,可是他现在还在被审查,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困境?又如何能抽身救她呢?
对,她一定要自救。
撑起虚弱的身体,她再一次地走到门边,用力朝那扇铁门叩去,说也奇怪,这间房如此破旧,铁门却是厚重坚固,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撼动半分。
“外面有人吗?救命啊!”她一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手用力敲打,拍门声在夜色中久久回荡,她猜想这里一定很偏僻,她拍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应。
“小唯,别费劲了,休息一会吧!”袁浩费力地撑起身体劝道,他也不知道还会被关多久,要尽量节约体力。
钟爱唯终于拍累了,贴着铁门滑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又累又饿,本来她最近就饿得快,又没有吃晚餐,她自己忍一下还可以,但肚中的宝宝却饿不得,她似乎感觉到他在肚中不安地燥动。
她扶住腹部,慢慢调整着呼吸,不停提醒自己要撑住,要护住宝宝,可是她真的觉得好难受,肚里又翻江倒海似的骚动起来,她弯下腰,用力咬住唇。
袁浩也舔着自己干涸的唇角,饿他可以忍,可是跑了几个小时,身体里的水分几乎全挤到衬衣上的他真的很想喝水,人可以七天不吃饭,但不能三天不喝水,特别是象他这种剧烈运动后急速缺水的。他的嗓子一直在冒烟,干得他连话都不想多说。
房间很静,夏天的夜很燠热,两人都说不出话,看着夜色一点点变深。
不知过了多久。
钟爱唯没想到自己睁开眼见到的居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她以为自己在梦中,因为这张脸一直在梦中陪伴着他,让她不那么害怕,可是她感觉他抱起她,有力的臂膀很真实,胸膛的温度很温暖,让她不由自主贴上去。
“老婆,别怕,我来了!”他抱紧她,紧得几乎让她感觉到痛,她蹙起眉,伸手勾住他,鼻间闻到他熟悉的气息,更是舍不得松手。
“真的是你?”她不敢相信,他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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