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野王,野王一旦丢失,韩国一分为二,上党郡十数座城池就任由秦国糟蹋,韩国失去上党就等于丢了半条命,秦国定然会在一年之内入侵我新郑本土,亡国之危不远矣。老臣认为:我韩国存亡,关系三晋存亡,山东六国存亡!现如今秦国大出天下,首战韩国,当派遣使者游说赵魏,如果合纵,三晋可抵御秦军来犯,如若失败,我韩国只能....”“继续说下去!”“只有暂避锋芒,放弃上党郡,求和秦国,尊秦国为宗主国朝拜秦君,苟延残喘保宗庙社稷之完存。”“丞相之意是乞和秦国?”“老臣以为,三晋向来面和心不和,合纵不会带给赵魏任何好处,他们是不会舍身救韩的,韩国想要自保,只能退避三舍,另图发展。”“韩大夫你说。”
“启禀我王,臣的观点和丞相所说大体一致,臣以为三晋即使合纵,固然与秦一战,却也无任何胜算。”
群臣议论,朝堂哗然。
“何以见得?”“诸位可还记得伊阙之战否?”韩大夫见群臣面如草灰,不敢言语,继续说,“伊阙之战,联军三十万,不敌秦军十万,名将喜被俘枭首,全军溃败覆没,今日之秦军强于昔日之秦军,昔日之联军未必弱于今日之联军,一旦战败,我韩国将面临覆国之危,请我王三思,效仿越王,卧薪尝胆,保留实力,待天下大变,收复失地。”
“臣等复议,请我王三思。”几个大臣出列附和赞同。“大将军你说呢?”“启禀我王,对战战神白起,末将毫无胜算,山东诸国可抗衡者,凤毛麟角,末将复议丞相,韩大夫之提议,从长计议。”“好好好,退避三舍。”韩桓惠王走到丞相跟前,拍了拍肩膀,相继拍了拍韩大夫和大将军,说,“卧薪尝胆......从长计议,是吧。”三人不明韩王心意,尴尬的点头示意。“寡人要说的是——尔等惧战,寡人不惧,尔等不去,寡人去!不成功,便成仁!”群臣跪拜,异口同声道,“我王息怒,臣等罪过。”“尔等无罪,寡人之过也!”
“启禀我王,野王凶险,可派一通晓兵理之重臣督战,请我王三思!”“太子,代表寡人前往,即刻率禁卫军五万驰援野王,配合作战,不得有误!”
太子安闻讯,如晴天霹雳,昏厥堂下。
“报——,启禀左庶长,武安君八百里加急,请审阅!”王龁接过信筒,打开锦帛,仔细阅读。
“王龁将军启:
孤闻将军捷报,倍感欣慰。连战三载,斩获颇丰。如今对战野王,需万分谨慎,戒骄戒躁,细作传报:韩太子安增兵五万,协同地方官兵作战,稍添麻烦。韩安者,纨绔子弟也,不足为虑,韩之守军,倍与我军,不可正面强攻,必要分而攻之,巧攻为上,攻心为上。
野王倚水而建,欲下此城,必借水力。野王之战,干系上党归属,韩国存亡,将军且要缜密部署,确保万无一失。韩国羸弱,朝廷昏暗,将弱兵寡,非将军之对手,两军对阵,务必消灭对方生力军,断其四肢,免生后患,切记切记!
此战,将军可扬名天下,灭韩将军当记首功,将军珍重。书不尽怀,静候凯旋。
白起书”
王龁手书答复道:
“回禀武安君启:
龁拜君言,甚感惭愧,野王强攻数日未见成效,确如武安君所料,韩军擅长弩守,不易强攻。末将谨记武安君箴言,赳赳老秦,共赴国难!龁定当万死报效。
王龁回禀”
“速回咸阳将此书信送达武安君手中。”“诺!”“粮秣官,军粮所剩几何?”“启禀将军,尚可维持十日,下官已派人催粮,不日便回。”“副将,各营伤亡如何?”“启禀将军,各营伤亡不等,合计伤两千四百五十二人,死六百七十一人。”“好,武安君书信提到分而攻之,巧攻为上,攻心为上。我军停止强攻,前线队伍暂且待命。另外,韩太子安五万援兵应该在增援的路上,尽快探知路径报与我处,本将军自有安排。”王龁胸有成竹道,摆手示意众将退下。“喏!”众将领命依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