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引魂幡、白幡高悬,到了墓地,这边是哭丧人哀嚎声声,那边跳着除秽出煞的傩戏,而萧白却始终是面无表情。
面具下,跳着傩戏的大汉围着墓地扫了一圈后,终于停了下来闪退到了一旁。忽然,其中一名大汉似是想要擦去脸上的汗珠,不经意地卸下面具。站在萧白身后的顺王忽然对身旁的睿王惊呼:“四哥,你看……”
可是,正当睿王顺着顺王的手看向那大汉的时候,那大汉却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怎么了?”睿王问。
顺王极为低声地说:“方才一晃眼,好像看到褚昂久了。”
睿王见他此时此刻说这话,生怕他有所暴露,又觉得这几日来一直被这个叫褚昂久的人搅扰得心神不宁,以为顺王只是一时错觉,不由瞪他,低声嘱咐:“莫要提他,他跟我们没任何关系。”但尽管他这么说着,眼睛还是不经意瞟向了那名大汉,却见面具的空洞下那一双深色的瞳孔闪着挑衅的光芒,此时正跟自己对峙着。
睿王一怔,除了梁帝,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一时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得。任九篱已经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地找寻褚昂久了,可是,任凭翻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出褚昂久和李妙手的下落。睿王一度以为,褚昂久根本就不在京中。但此时,他却又问身旁的顺王:“你确定看到的是他?”
“不会有错。”顺王十分笃定。
此时,棺木已入土,随着礼部官员的一声宣唱,皇子们本该捻香跪拜,但睿王此时却不知在想什么,思绪抽离,竟未闻一字。
“四哥。”在他身旁的顺王拉了拉睿王的衣角,他这才反应过来。
哭丧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哀嚎,忽然,有人匆匆过来,在礼部侍郎耳旁说着什么,尔后,又带来一名壮汉,那壮汉穿着跟几名跳傩戏的一样,唯独没戴面具。他指手画脚地在礼部侍郎面前说着什么,那礼部侍郎指着那几个跳傩戏的,一声令下:“将他们围起来。”
说时,只见此前跟睿王对视的那个汉子倏地扯下自己的面具,一个飞身,便飘然远去。
连日来,任九篱满京城地搜寻褚昂久,整个京城铺天盖地都是褚昂久的画像,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人的面目,人群中有人在急喊:“快拦住他。”可是,那褚昂久身形快如鬼魅,根本就无人能够追上。
礼部侍郎见此匆匆跑到太子身前,并嘱咐道:“护卫太子殿下及众皇子的安全。”
太子发问:“怎么回事?”
礼部侍郎上前道:“回太子殿下,方才那堆跳傩戏的人中被鱼目混珠混进了不知来路之士,也不知居心何在?臣这就去查实。”
“去吧。”
此时,皇子们几乎都已确认,此人必定是褚昂久无疑。但奈何他们心里各自有鬼,如果对他的出现反应过激,到时未免被猜疑,都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总算,整个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众皇子各回各府,萧允晏临上车驾前低声嘱咐罗鸿:“你去会仙楼通知杨鹤他们,让他跟任九篱通个气,只要将那个女人的丈夫的尸身高悬于城门,或许可以引出那李妙手。”
“是。”罗鸿领了命便倏然远去。
这边,太子的车驾上,萧允昇和萧允晏分坐两旁,萧允晏道:“这褚昂久,究竟想做什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衅。”
太子道:“这褚昂久曾经是江流王的护卫,后来不知所踪,此次出现也不排除他是见旧主最后一面。”
萧允晏摇头道:“我看不像,他就是存心来掀起风浪的。”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太子喃喃低语。
一直沉默的萧允昇终于开口:“太子,九弟说得没错,臣弟一直觉得这褚昂久志不在于抢夺那两本书,只是想祸乱朝廷的。此事,我们能不参与就尽量不要参与。”
“六哥,我只是揪出那夜的事四哥和十弟也参与其中,你们放心,只要找出他们也参与的罪证,此事我必定不会再参与。”
萧允昇见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他,只得道:“太子,丧事也完成了,臣弟明日便回去了。九弟,大夏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一些细作,只等时机成熟里应外合,这仗便能发动。”
这是萧允晏近日来听到最为舒心的话,“好,臣弟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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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这边,顺王一进府门,便对睿王道:“四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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