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了点头,脸上却又有些忧色,“可不知为何,此事让我深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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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九篱苦思了很久却想不明白,这京城明明是他的地盘,褚昂久却为何偏偏自投罗网?但是,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那匹马已经找到了,可两个大活人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踪影全无。但任九篱相信:只要布下天罗地网,谅他褚昂久就算插翅也难以飞出去。
来去穿梭的禁军越来越多,却依然还是一无所获。已是辰时,褚昂久的那匹马已经找到,可是那两人还是无踪影。任九篱越发焦躁,人和物都是在他眼皮底下丢的,如若再找寻不着,他又该如何跟梁帝交差?
正自不安中,一直跟在任九篱身后的那女人的丈夫显然已是越来越焦躁,忽然出声:“任大统领,依在下看那褚昂久定然在城内有接应,不然怎会瞬间就没了踪迹。既然马在这附近出现的,那不如挨家挨户搜一下。”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任九篱立马打了个眼色,手下人立马心领神会,顿时心有灵犀地举起长戟将女人丈夫围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任九篱没回话,身旁的一名手下倒是回了话:“你妻子和那褚昂久是一伙的,你别告诉我你跟他们没关系。”
“胡说,你别血口喷人,我妻子跟褚昂久不是一伙,她是跟我一伙的。”
那男人笨嘴拙舌的反驳引得禁卫军们想笑又不敢笑,任九篱示意将女人丈夫和方才那个被禁军侍卫一路押解而来的张三押往京畿府衙看管起来,他自己则立马进宫禀报梁帝。
任九篱正待打马离去,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任统领止步。”
任九篱回头望去,只见萧允晏疾步生风般地行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及大批人马。任九篱不由大为头痛,这霁王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上月正是因为维护太子的处境而跟梁帝起争执,被自己父亲罚守城门及维护京城治安三月。看他这个架势,估计是已经得到消息了。正想着,见他已经走近,也只得硬着头皮下马见礼,却听萧允晏直接开门见山:“任统领,本王听说今晨有人硬闯城门,而且此事还跟你有关?这到底怎么回事?”
任九篱面对萧允晏一连串的责问,忙表示歉意:“今晨之事是九篱失职,还望殿下恕罪。”
萧允晏却只指着张三和女人丈夫道:“这二位也是今晨跟你一起闯进来的吧?”
任九篱刚回了声:“是”,便听萧允晏下令道:“将这二人带走。”
那二人立马变了色,本以为任由任九篱押着走,到时可以见机脱身。但若是被萧允晏带走,只怕没有一丝生机可言了。当下两人均想着先脱身再说。却见任九篱拉着萧允晏往边上一站,轻声嘀咕:“殿下,昨夜陛下令臣去往江流寻书。谁知,书刚拿到就被人顺走了。今晨之事九篱也是无奈,还望殿下恕罪。只是,殿下昨夜也在万昌宫,而后抢书之人又有好几批,此时若将人带走,难免会被疑心另有所图,依臣之见,殿下还是……”
萧允晏一听这话,当下就道:“任统领说得是,此事本王确实不宜参与。只是本王奇怪究竟什么人能从任统领手中把书抢走?”萧允晏倒也是满肚子疑惑。
任九篱道:“臣也不知,但昨夜抢书的人此刻全都在京中,所以此事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所有人?也包括他们两个吗?”萧允晏指了指张三和女人丈夫。
“没错,臣正准备将他们送往京畿府衙,交由审问。”说时,任九篱故意盯着萧允晏,一探他的反应。
萧允晏对任九篱道:“任统领,这二人如果是昨夜殿中之人指派去的,无论是谁指派的,哪个衙门都开罪不起。再者,他们既未成事,只怕有人就不会想让他们活,我看任统领还是小心为上。”
任九篱一听这话,瞬间便反应过来,拱手道谢:“殿下说得是,臣实在是思虑不周,多谢殿下赐教。”
“不然,你直接带人去见父皇,我相信父皇必定会急于知道他们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是是,多谢殿下,臣这就直接将人带去。对了,还有一事,城门布防那边......”
“任统领放心,有本王在,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如此,九篱就多谢殿下了。”
“任统领请便。”待任九篱他们走远了一些,萧允晏又暗中嘱咐罗鸿:“你派个人小心跟着任九篱,有什么事及时回来禀报。”
一夜未眠的萧允晏终于想着能舒心睡上一觉。但是,才不过半个时辰,罗鹄便来禀报:“殿下,最新的消息:那两个被带去的还没见到陛下便遭了暗算。”
“什么。”萧允晏猛地起了身。
罗鹄又道:“任九篱带他们进宫后,不知被谁哄骗到垂拱阁,然后他们就被禁军护卫给暗杀了。”
“好大的胆子,父皇眼皮底下都敢动歪心思,看来他们连宫中的内侍和禁军都敢染指。”
见萧允晏大发雷霆,罗鹄问:“殿下说的莫非是睿王他们?”
萧允晏冷哼一声:“此事不是他们又还能是谁?你方才说任统领是被谁骗去的?”
“陛下身边的内侍崔琅,可是不久后就发现崔琅也被暗害了。”
“那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他们还说:陛下也震怒了,下令让玄衣司彻查此事。”
正说着,罗鸿又急匆匆进来禀报:“殿下,许公子他们打听到了,凌晨进城的那一男一女中男的叫褚昂久,曾是先皇的护卫。江流王当初出事的时候被先皇指派让他和任统领一起看押江流王。那女的据猜测应该是李妙手,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女盗贼。”
萧允晏发话:“让长君、杨鹤他们去查查这二人最近跟什么人走得近,再顺藤摸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