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道:“难不成——你是要为王爷报仇?”
褚昂久却冷冷地看着他,道:“任统领,多说无益,功夫底下见真章,拔剑吧。”
“好。”任九篱知道躲不过去,两人必须厮斗一场。倏然间,剑便已出鞘。但两人功夫相当,缠斗了好一会,却始终难分胜负。任九篱此时生怕交代不了任务,一心想着如何脱身,所以招招狠辣,但正在这时,一骑飞马奔来,越奔越近。
直至那人下了马,任九篱和褚昂久心有默契地同时收手,但见来人先是暗恨自己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被人抢了先机。一阵悔意过后,又直接问:“敢问,那东西在你们中的哪个身上呢?”
褚昂久指了指任九篱道:“在他身上。”
来人道:“好,既然如此,那你我合作。”
褚昂久抬了抬眉,面上颇是玩味的神色,“那要是在我身上呢?”
那人哼了一声,“那还用问,当然是跟他合作,再合力对付你。”
“哈哈。”褚昂久忽然大笑起来,“那看来东西不在我身上还是幸事。好吧,你我先合力对付他,等东西抢到手了,我们再互相对付。”
“好,明人不说暗话,痛快!”那人说罢正欲挥刀相向,却听得褚昂久喊道:“等等,索性再等上一等,看看来人是要跟你我结盟,还是来为任大统领援手的。对了,你叫什么?”
那人道:“在下张三。”
褚昂久当然知道这绝非本名,但也拱手道:“张兄。”
此时,张三果然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不由急得跺了一下脚,“依在下看,来人不少,那些人还远着,不如你我趁此夺了来,然后甩开他们再做打算。”
褚昂久不紧不慢地道:“诶,这么做岂非有违厚道,况且你也真是轻视任大统领了,即便你我联手,一时半会也难以取胜,我看还是等上一等,不然岂不空费力气?”
张三却又进退两难了,看褚昂久的神色,那些人必定是来援助他的,如若此时不取,到时更没他的份儿。可若是褚昂久坐山观虎,即便被自己取到,只怕也很快落入他的手。想着,也无计可施,只待来人身份揭晓,他再相机行事。此时的任九篱心下也是生了狐疑,以前两人比试功夫,他从未赢过褚昂久,而在刚才的对阵中,他也察觉出,褚昂久的功夫如今依然大有可能远在自己之上。如若他非要趁此时机得到那人的相助,在那些人到来前拿到书,也并非全无可能。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拖什么?难道,来人是他的人吗?各人正这么各自打着算盘,那阵马蹄声已到了近前,“大统领,陛下命我等来接应你。”来人都是禁卫军。那人见势,顿时打消多余的念头,准备继续和褚昂久站同一条阵线。
“好。”任九篱跨上了马,正准备扬尘而去,却被那人拦住:“慢着,我们的事还没解决,书多少要留下一本。”
任九篱冷笑着,对那人不免嗤之以鼻,“那要看你本事了。你们如今才二人,对付我们六个人,可有胜算?”
褚昂久在旁大笑一声,“再等等,或许还会有人来。”
任九篱黑着脸,又是满腹狐疑,暗道:看他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准真的约了不少帮手来。果然,远处又隐约传来一阵踏马而来的声响。众人都凝神细等,却只见一辆马车朝他们行来。
“吁”地一声,车夫见那么多人挡在前面,紧急停下。“军爷。”车厢中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说着话,那名女子从车厢里出了来。众人打眼瞧去,只见那女子已将近中年的样子,“军爷,妾身赶路匆忙,不知是否犯了军爷忌讳?请恕冒犯。”
那名禁军见她的样子,心中早已起了疑惑,却道:“你要赶往何处?这前面已无去路了,请回吧。”
“前面无去路了吗?”那女子探着头往里看去,果见一幢宅子阻挡了前路,便又道:“我是前往京城的,不知各位军爷能否告知去路?”
那侍卫目无表情,冷冷地指点几句便让他们离去。岂知那妇人却靠近了些,整个人贴着那名年轻的侍卫,“看来妾身真是问对人了。军爷如此熟悉,莫非军爷是京里人?可要回去?又能否捎上妾身一程?”那侍卫见她也算有些年纪,却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贴并挤眉弄眼的,没来由地一阵嫌恶,不自觉地将她重重推去。岂知那妇人手无缚鸡之力,经不起他这般推搡,整个身子又差点地撞在了任九篱的怀里。任九篱也是一脸嫌恶的样子,妇人看着他一脸冷肃,倒也学了个乖,自己主动退了几步。站稳后,又道:“好好好,我走,这就走。”说着,果真迈开步子往马车里行去。
忽然,一直在旁看热闹的褚昂久大笑道:“这位夫人,褚某正好回京,不如你跟着我吧。”
“是吗?”那妇人一听,当即转过头来,见褚昂久那副凛然如霜雪的面容,急忙推却:“那位军爷倒是指了路了,还是不劳烦你了。”
褚昂久却偏不识相:“不劳烦,正顺路。”
那妇人无奈,只得应声:“有劳了。”也上了马车。
张三在旁一直没能回过神来,听得褚昂久竟说要走,一时大急,慌忙阻止:“你不是说你我合作的吗?怎么事都没办就要走?”
褚昂久指了指任九篱等人,“你看看今晚情形,真觉得有胜算?褚某奉劝你,不要再做赔本的买卖了。”说罢,见那马车已经先行一步了,自己也便赶紧着打马跟上。张三怔忡在那里,此时已进退两难。这边任九篱望着离去的几人,正觉莫名其妙,忽又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怀内,心突地凉了半截,这才恍然如梦,大喊:“不好,书被顺走了。”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又听任九篱颤着声音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窃贼。”众人一听,立马跨马而上,狂奔疾驰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