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麻雀战（二）

bsp;   由于采取了何养浩何大人的高压手段，百姓们的确不聚众了。因为在卢家庄捞了一笔，又在城内各种侵门踏户，官兵们也捞了不少。暂时不闹腾。

    然而这税收也同样骤减。甚至连鄂州官府都不再考虑从民间搜刮。甚至连老爷们都很清楚，穷人真没什么好搜刮的。若是再派兵搜刮，搜出来的那点东西还不如派兵的消耗。

    就在以何养浩、卢伟本为主的官员们眉头紧锁无计可施的时候，其他地方也有消息传来。有妖女诱惑官军，导致官军失踪或者致死。要求各地追查独自出行的妖女。

    这消息可是把何养浩等官员给气坏了。什么狗屁妖女！明明是明教的女教众勾引官兵，然后下了毒手。

    这边就有蒙古官员吆喝着要把城内女子都给抓出来，从中找出妖女。其中一名也不知道脑子进水了还是有什么想法的色目人官员还提出了一个更详细的说法。

    既然是能色诱人的妖女，定然年龄不大。把城内20岁以下的年轻女子都抓起来，一定能找出妖女。

    令何养浩感觉痛心疾首的是，蒙古上官听到这个建议，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以这位上官喜欢充实后庭的德行，何养浩已经知道上官想的是什么。

    这就更令何养浩难过。心中不禁对大元科举还没不够普及万分失落，若是官员都是科举出身，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此时发生了一件别的事情，卢伟本大人出来状告有其他官员试图夺了卢家庄。那位被点名的官员当即反驳。两人斗鸡般你来我往，就差当众撕打起来。为了调停两人的矛盾，上官暂时没有再提关于抓妖女的事情。

    又过几日，在空无一人的野地里实在是守不住冻的官军都请求能回军营过冬。其他官员也提出，暂时把聚众人数下限从三人提高到十人。虽然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何养浩大人还是没出来反对。

    此时已经到了阴历十一月，官兵刚回到军营，天空中飘飘扬扬下起雪来。

    在院子里的章无忌看到长江以南飘雪，也觉得很是讶异。不过再想想又觉得也不稀奇，这反倒能证明元末农民起义为什么如此风起云涌。

    每次气候变暖，都是汉人能快速扩张的时期。气候变暖带来了降水线北移，北方以及西北地区的可耕种面积快速增加。

    每次气候变冷，则是全球范围内可耕种面积萎缩，这带来了粮食减产，生存压力骤增。进而引发社会矛盾加剧。

    而官差们敲锣打鼓的告知百姓，以后只要不聚众十人以上，就不会有事了。便是聚众超过十人，也只是打棍子。不再杀头。

    这让章无忌更相信了这种气候变化的观点，连凶残的元朝官府都已经知道再继续下去，只能让他们的局面更加恶化。

    既然官府都遭不住，开始解禁。章无忌又开始活跃起来。城内百姓此时真到了无法存活的地步，乡下有亲戚的百姓中不少人已经携家带口往乡下逃。没地方可逃的则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借钱买粮食。

    章无忌也感受到了粮食的压力，宋连以及其他几名明教教徒此时都跑来找他借粮。章无忌也不能不给，可章无忌这点粮食给两个人吃没问题，给这几家人一分就完全不够。

    想来想去，章无忌觉得只能去舅舅家求助。便叮嘱何姑娘这几天千万不要出门，自己带了家伙前往舅舅家。

    冬天的小河水格外浅，章无忌的小船走在河中心才没有触底。刚到舅舅家，大舅立刻把章无忌拉进屋内，低声问道：“无忌，你上次找的那些人真是明教的么？”

    章无忌心中有些讶异，却轻描淡写的说道：“活不下去的土匪，哪里的都有。我怎么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