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点头指着塔道。

    “什么时候！警察可以随时手握我们的生命权了？难道只因为头脑发热就想开枪示众了？这就是保护东京都秩序的警察先生吗？”红发男回头看了看弘树一字一顿地吐出。

    红发笑着捂着肚子。

    人群中开始冒出声音。

    “就是，现在的警察真的可以说是一个闲职了！难道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当警察吗？”

    “唉！我也想当警察！拿着枪果然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真差劲！”

    “话说赶紧给我们让路啊！？”

    …………………………………

    随着质疑和漫骂声越来越多，在场的警官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

    “笨蛋！快点移动摄影机！人都要走了！”

    记者急切道。

    镜头顿时移向正在下台的红发男。

    警长紧握着手机看着红发男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随即让身边的警官紧跟他的去向。

    镜头再次重新转向弘树。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这样的！”弘树明显后退了几步。

    “不要这样！”

    吵杂再次被削弱。

    “又怎么了？一个女警？”

    “这家伙怎么回事？”

    “到底上不上了啊？！”

    …………………………

    “快快快！镜头快对准那个女警！”记者再次急切道。

    摄影机快速移动，对准目标。

    杏子看着人群声戛然而止，明显愣了愣。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麦克风声音居然这么大。

    她回了回神，继续道。

    “大家误会了！刚才开枪的弘树警官是因为我被人群中的人骚扰情急之下才掏出枪开枪的！而且弘树警官的开枪方向是朝天空开的，这很明显弘树警官并没有威胁示众的意思，也没有脑子一热就开枪的冲动，他是将人民的生命安全做为考虑的！”

    她当然知道弘树开枪之前明显看向她，目的当然很明显。

    “开什么玩笑！？”台下一名年纪相似高中生的男子吼道。

    “就凭刚才你说的骚扰的证据在哪里？！证据呢！？”

    “就是啊！而且刚才这么多的人谁知道你是被骚扰还是自作多情！”一名大妈破口喊道。

    台下一阵哄笑。

    杏子脸色苍白的寻找刚才骚扰她的男人，不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啧！不得不说这女警官的辨护能力真的是差的要命啊！”镜头中记者一脸冷漠的看着远处的女警。

    “希望不要救人不成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刚才那个人就在这里的！”杏子已经开始慌张了。

    “那个人啊？！”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真恶心！”

    “不妙！真的不妙！在这样下去的话…”

    我肯定会被网络暴力的！说不定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拍视频了，我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丢了工作，我还有女儿在家里等我。

    杏子喘着气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弘树正期望地看着她。

    她当然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

    她朝他笑了笑。

    “对不起。”

    弘树看着杏子的脸色慢慢僵住了。

    “刚才啊…对不起啊…大家…也许不是我刚才搞错了，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杏子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愧疚而颤抖。

    “什么啊！这样的话还说什么啊！”

    “没劲！”

    “唉！？”

    ………………

    台下的一些人明显对杏子不感兴趣了。

    “真厉害啊！这个女人！”记者不禁赞叹道。

    镜头转向弘树，这时的弘树正失魂落魄的低着头站也不像站的样子，想坐也不敢坐。

    “哈哈，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我真的是多事啊。如果我没有开枪的话我也许就不会知道这些了。”弘树惨笑着背靠冰冷的大门。

    “嗯？”这时张良警觉地看着视频中的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弘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个头戴棒球帽的人手插着口袋，缓慢地向弘树的方向走去，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动作。

    “快点放我们进去！”

    “快点让开！混蛋警官！”

    ……………

    “啊！！！”

    一声惊叫声顿时响彻于整个人群之中。

    “有…有人死了！！有人被杀了！”

    场内一片寂静，随即便乱作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死人了？！”

    “是前面人干的！一定是前面的人！”

    人群下意识地远离了尸体，将尸体围成一个小圈。

    镜头拉近。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正躺在不断漫延地血泊中，后背插着一把像似军用匕首的凶器。

    “这…这是谁杀的？”

    “这不是刚才的弘树警官吗！？”

    “他怎么死的？”

    “刚才不是才好好的吗？”

    人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弘树已经乱作一团了。

    “至此东京迎来了最大规模的舞台。”

    棒球帽男子离开人群用手纸擦了擦手中的血，扔进街道的垃圾桶。

    “还是处理的太冒失了，不过以这场冲突的焦点人物来拖延时间，的确是最佳选择。”

    男子拉了拉帽子，向电车站走去。临走时回头看着被灯光照耀的晴空塔。

    “不要让我失望，都给你准备好了，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吧。”男子取下耳朵上的“Infinite device”转头离去。

    警长强装镇静地看着眼前的惨幕。

    “怎么会这样？”警长颤抖地握了握拳头。

    “所有在场的警员，从车上拿警戒线保护案发现场，不要让民众随意触碰尸体。”

    在场的警官苍白地看着弘树的身体，一些警官已经承受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没有！现在立刻就去！”

    “现在你就一直拉进镜头拍摄在场的所有人，把所有人的表情动作都拍进去，这条新闻绝对会火遍全国。”记者用平静地口气说道。

    摄影师的手颤抖地拉进摄像头。

    “这家伙的死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我们是为了将真相公布于众才想进塔的。”

    “对…对呀！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警官的死肯定是人群中凶手干的！可恶的凶手！”

    “这件事就让警官们解决吧！”

    “大家互相加把劲！连带着弘树警官的意志上塔吧！”

    “对！不能放弃啊！”

    “我们一起去揭露真相吧！”

    …………………

    “就算这件事是错误的，当一群人认为这就是正确的时候，错误也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了。”

    “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枪响声突然响起。

    “怎么回事？”

    “是枪声！”

    “是警官开的吗？…”

    “好像不是！，这枪声好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

    “天上？”

    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晴空塔的上空。

    “呜呜呜呜呜……”

    直升机摇晃着机体，火焰在直升机上不断燃烧，拼命旋转而下。

    “它好像朝我们这里飞过来了。”

    “笨蛋！它就是往我们这飞过来了！”

    …………………

    人们疯狂地向四周逃离。

    “我靠！火怎么这么大！”

    “我怎么知道！”

    摄影机镜头不断摇晃着。

    “快看上面！”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

    “是人！是两个人！”

    “他们掉下来了！

    “是那两个杀人犯！”

    “要了命了！他们这高度绝对会死！”

    两个人影扭打在一起，一个人影双臂展开双腿用力踢打另一个人影的头部后，瞬间拉动降落伞反向上升。

    人影落地。

    “那个杀人犯好像死了。”

    在夜景的衬托下，他拉动着降落伞向地面疾速降落。

    灯光射向人影。人影轮廓慢慢浮现出来。

    “这家伙…好像是一个孩子！”

    “他就是那个杀人犯！”

    人们惊呼起来。

    他慢慢降落到街道上解开安全带，边跑边向人群拼命招手。

    “快跑啊！！！”

    警长用枪对准他。

    “停下！”

    警长一脸紧张地上前绕后将他快速拷上。

    “你被捕了！详细信息到警局会审问你！”

    “不！你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杀人犯拼命挣扎双臂激动道。

    “我现在就知道因为你今天晚上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警长命三名警官压住杀人犯。

    杀人犯回头看着远处尸体。

    “这家伙…靠！这家伙没死！！！我必须要弄死他！！！我绝对不会让他活下去的！”杀人犯瞪大充满血丝地眼睛拼命晃动被压制住的身体。

    “你不是东京人？你是中国人吗？！”

    一旁的围观群众看着眼前就像野兽一样疯狂的杀人犯不禁感到惋惜。

    “看这孩子的样子恐怕还是个初中生吧？”

    “真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一个大婶捂着嘴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可恶！快放手！！！再这样下去的话…在场的人们一定会…”杀人犯抬头激动地看着警长。

    “你到底想说什么？”警长皱了皱眉头歪头看着杀人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声音！？”

    “你们快看！那个人！那个杀人犯飞起来了！”

    “你瞎说什么呢？！那有…我的天！！这家伙飞起来了！！！”

    远处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直上升停到晴空塔的顶端高度后悬浮不动。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居然…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快…快拍照！！！快拍照呀！”

    一些上班族大叔和学生已经瞪大眼睛半坐在街道上看着眼前的奇观。

    一些逛街在居酒屋喝酒的人们半醉半醒齐齐的看向远处。

    “部长！你看这个合同能不能麻烦你签一下？”

    “呜…当然可以！我说你写就是咯～”

    一旁的上班族手拿着笔低头看着被自己灌的醉熏熏地部长。

    “呃…人……”

    “嗯…人…然后呢？部长？”

    “人……飞起来了………”

    “人………飞起来了………嗯？飞起来了！？飞起来是什么鬼？”

    尸体静静地悬浮在夜空中，就好像在睡觉一样。

    “放开我！”杀人犯挣脱几名一脸懵逼地警官，拿出手机回头四处看着街道上的人们。

    “人怎么这么多！？”杀人犯一脸紧张的看着人们。

    “杀人犯快速从口袋里拿出“Infinite device.戴到耳朵上。

    “显示人流！”

    “618………”手机立即显示出数字。

    “618！不行！人流太密集了！”杀人犯焦急道。

    “这家伙一但进入游戏的话…”杀人犯回头看着远处飘浮的尸体。

    “现在恐怕已经有上百人进入游戏了…”

    “只能疏散人群了！”

    杀人犯咬了咬牙快步向警长走去。

    “もしもし！早く群衆を避难させなさい！さもないと危険だ！”

    “你确定这个东西有危险性吗？”警长怀疑地看着远处。

    “你现在只能信我的话！”

    警长沉默地看着杀人犯。

    “所有警员！立即疏散人群！将墨田区所有街道人群疏散到千代田区和文京区一带！”

    “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警长复杂地看着远处向晴空塔方向走去的杀人犯。

    杀人犯一步步向尸体走去。

    “connection start。”

    杀人犯死死地盯着尸体快速拔出木刀。

    白光从尸体内部向四面八方溢出，将原本漆黑的夜空闪如白昼。

    视频结束

    张良关闭视频头也不回地拉着王晓向快步向地铁走去。

    “等一下！你这么突然要干什么？！”

    “去中心大厦！”

    “哈？！”

    这一次他的声音大到把整个地铁站的人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