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长到半人高,脸上的泥灰变硬结成一层泥壳,掩盖了他的真面目。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很多年,再也没有人来过上古废墟,门口连鸟雀也很少落下,那团金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这天,上古废墟里走出了一个女人,易兰。
“没人,怎么可能没人来呢?”易兰边走边颦着眉,数年前,正当她以为找到青帝的时候,青帝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切断了联系,她一直在暗暗寻找都没结果,本以为只是一个独立的事,却没想到,一直络绎不绝往上古废墟跑的人,忽然间消失无踪,好像上古废墟被人封印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走进去过。
她是个女人,是个极度自负的女人,是一个需要赞美夸耀的女人,即便她知道自己很美,即便她看不起那些夸耀她的男人,但她渴望那种眼神,那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下去的眼神。
一年没有人进入上古废墟她忍了,两年她也忍了,三年、四年她都忍了,可是,当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她都快以为仙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忍不住了,终于走出了藏身的地方,走出了上古废墟。
伸手摸着解剑石,易兰笑了起来,“你还在里面吗?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能看见我的模样,你出来见见我,我保证绝对不伤害你。”
“不出来吗,你是害怕,还是不敢,或者两者都有?”
“我今天又来了,你还是不出现吗?”
“看,我今天真的什么都没带,纳仙盘也放在里面,什么都没带,你出来见见我,我们说说话,好吗?”
“青帝,你出来吧,我什么都没穿,你这下该相信我了吧,我真没有带着纳仙盘,你出来啊!”
一天又一天,易兰没有去找别人,她即便是再渴望,天下也只有一个青帝值得她主动。
于是,她每天都来解剑石旁,对着它说话,跟它调情,到了最后,她甚至在它面前脱光了身上的衣服,以此保证她没有暗藏纳仙盘预谋青帝。
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易兰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这样的日子又过去很久,久到易兰已经习以为常。
“青帝,我们还在等多久。”青莲已经是一等金仙境了,青帝将几十颗仙力源石炼化,不仅最后完成了玄天壶,还拿多余的仙力源石给青莲和啸天用,让她们都晋升到了一等金仙境,巧娘也到了一等真仙境,每天的日子如神仙一般,她已经不愿意出去了。
“师傅,再等等吧,易兰诡计多端,万一她使诈,我们这么多年的等待就白费了。”巧娘道。
“已经好多年了,我想她已经忘了,真的以为四周没人,只有她自己。”青莲仔细盯着易兰的身体看,但纳仙盘可以收进体内,即便易兰全身,也不能说明她真没有带着纳仙,所以她也不肯定,只是这样问青帝,想听听青帝的意见。
“没忘,她一直没忘,只有哪天她发现了白发啸天,才能说明她真忘了。”青帝道。
“为什么?”青莲不解。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她的心神一直都放在解剑石上,才不会看不见近在咫尺的白发啸天,你不会以为凭她的修为,真看不出那里有个人吧。”青帝道。
“也对,白发啸天就在她身边,她没理由看不见,虽然他真的像块石头,但并不是真的。”青莲点点头,白发啸天已经化成一块石头,身上的气息全无,有时候连她不留意就会忘了,那里其实是一个人,但对易兰来说却不是这样。
易兰每天一个人进进出出,踩出一条小路,上面只有她的脚印,她走路很有规律,每一步落脚都不会踏错,以至于那条小路不是普通的小路,而是一条足迹。
青莲没有注意到这点,但青帝看见了,易兰连走路都如此小心,只说明她一直没有放下戒备心。
直到有一天,易兰踏错一步,脚底的不平让她自己都一愣,随后几天都没有出来,再次出现之后,她又变得一丝不苟,没有踏错一步,可是,青帝反而放心了。
那是易兰的试探,没有时间发生,她就会渐渐放松警惕,开始会看向四周,会向旁边多走出几步。
小路延伸了出去,杂乱了很多,不再是一条,而是渐渐变成了数条,乃至成了凌乱的脚印。
易兰沉不住气了。
“你真的不出来,你真要看见我求你?”
“别做梦了,我不会求你,我只会收了你,将你放在纳仙盘里,随时随地都能看见,到时候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你在哪,你难道又躲起来了?”
“你去哪了,你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易兰变得越来越暴躁,她开始相信,青帝跑了,再一次从她眼皮子下逃跑了,她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时而指着解剑石大骂,时而低声哀求。
这样的事情又持续了一段时间。
有一天,易兰再次从上古废墟中走了出来,一脸平静,没有了往日的烦躁,她直直走向白发啸天。
“原来这里一直藏着一个人,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呵呵。”易兰纤手一挥,覆盖在白发啸天身上的杂草泥土通通消失不见,一个俊俏的男人出现在易兰面前,她不由呼吸一顿。
这样的事情很多年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了,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见人的原因?
可不管怎么样,一个区区的金仙境,还不值得她小心翼翼,心神稍微受扰也算不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易兰看着白发啸天,柔声道。
“等人。”白发啸天没有睁开眼。
“等谁?”易兰道。
“一个女人。”
“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青莲。”
“青莲?”易兰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僵住了,“她是谁?”
“我喜欢的一个人,不,不是喜欢,是非常喜欢,是,是爱,没错,我爱她。”白发啸天笑了,虽然是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但总归是说出来了。
“你爱她,她美吗?”易兰又笑了,男人爱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能爱多深就另当别论了,尤其是看见更美的女人时,这种爱大多数时候都会土崩瓦解。
“当然,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白发啸天道。
“最美的女人?哈哈哈,我看你从未见过什么叫最美的女人,随便一个相貌还过得去的女人就叫最美,那我叫什么?”易兰哈哈大笑。
熟悉的场景不止这一次,没有看见她的时候,有无数男人说别的女人如何倾国倾城,他又如何肯为了她们做任何事,结果呢,看见她之后,那些女人在他们身后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他们都不为所动。
“你?我又不认识你,自然不知道你叫什么?”白发啸天缓缓睁开眼,看着易兰,目不转睛道。
“你是瞎子?”第一次有人看着她还能如此镇静。
“当然不是,我能看见你。”白发啸天依然平静道。
“能看见我,为什么你还会如此冷静?”易兰沉下脸,嗅出浓浓的阴谋味道,从没有那个男人看见她还能如此镇静。
“为什么看见你就要不冷静呢,难道是因为你太美?”白发啸天道。“你有其他意见?”易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