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去的现在他要出去了?”根叔拦着大耳朵,“老伟,不能让他出去。”
“为什么不让老子出去?老子是给马脸开门!你们这些家伙还有没有良心?马脸回来了!他要进来!”大耳朵突然咆哮起来,“老子再说一次,给——老子——让开!”
大耳朵一发火,好像一头愤怒的老狮子,虽然气势不大,但是威风犹在。
根叔发现大耳朵的眼里,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火,伟叔听见大耳朵的身体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是他的骨头在爆裂一般。
他在爆发什么?还是在忍受?
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大耳朵,站在大家的面前,他的样子,表明了就是谁要拦他,他就和拼命。
“老子数到三,不让开的话,我就杀死他。”大耳朵下着最后的通牒,窝棚的门口堵着三个人:伟叔,根叔,还有长腿。
“老子开始数了!一!”
长腿伟叔根叔三人迅速的交换眼神,各自坚定了信心:不让!
“二!”
三人不被大耳朵的威风吓到,反而将手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墙。
他们知道,大耳朵的长枪在墙壁上挂着,短枪也没有在他身上,他就凭一把老骨头,是跨不过这道人墙的。大不了大家僵持一会儿,熬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后,大耳朵的症状就会消失。
“三!”大耳朵大声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对面的三个人一动不动。
大耳朵叔没有做任何考虑,他整个身子扑向了中间的根叔,尽管大耳朵用足了力气,但是根叔和旁边的两人手套着手,大耳朵这一扑,人墙根本就没有断。
可是,大家却听到了根叔凄惨的一声大叫。
紧接着,长腿和伟叔感觉到根叔的手变得无力,他挽着两人的双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向下蹲去。
“老根!”
“根叔!怎么了?”长腿一把将根叔抱住,他感觉到根叔腹部热乎乎的东西,流淌到他的手上。
“根叔受伤了!”长腿悲切的喊着,伟叔蹲下身,手忙脚乱的将根叔抬到了一块长木板上。
所有人都看到,根叔的腹部插着一把尖刀!
那是大耳朵用来剖动物的尖刀,锋利无比,谁都没有想到,大耳朵会用它来伤害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大耳朵同根叔一起狩猎几十年,早就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
“大耳朵啊!”伟叔老泪纵横,“你这是犯什么糊涂啊!”
大家刚才忙于查看根叔的伤势,没有顾上大耳朵,当大家回身看时,窝棚的门敞开着,大耳朵叔趁乱走了。
“老根……老根!”伟叔不能控制自己的悲痛,他紧紧握着老根的手,涕泪交加,“你坚持住,坚持住……”
可是谁都知道,插在腹部的刀,不能取出来,取出来的话就会马上毙命,但是不取出来,只不过会慢死一会儿。
老根尚存一口气,他虚弱的抬眼看着周围哭红眼睛的队友,老根惨淡的笑着:“没事……大……大耳朵呢?”
“他走了。”伟叔说,“老根你别说话,求你别说话了。”
“不怪他。”老根叔轻轻的说,“不要怪他……刚才,那不是……不是他。他出去,也是死……扯平了……哥俩同路了。”
“根叔……”长腿握着根叔的另一只手,“坚持住,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家……回家……”根叔向往的笑着,嘴里低声吟唱着,渐渐的声音低了,他的双手在长腿和伟叔的手上轻轻滑落。
于此同时,外面黎明前黑暗的夜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声音犹如利刃一样,插在了每一个猎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