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今天我也做一回出头鸟罢。
这样想着,郎华的眼神逐渐坚定。
在陈、杨两家人面面相觑时,郎华无视其他人的责难,再度拱手不卑不亢道:“小子郎华,现任沙市风尾山狼崖城副城主,日前被授衔为南齐军区上尉连长……”
宋怀阴睁眼一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他道:“那这位郎华上尉,请问你有何高见?”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这熟悉的傲慢语气……
郎华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道:“不妥有三。小子斗胆向各位委员建言”
宋怀阴尚未说话,场中就有人替他抢白:“哼,你一个小小的上尉,安敢在此口出狂言……”
但还没等那人说完,斳峰就抢先说道:“白城主,且听郎上尉说完,也未尝不可。宋委员,你认为呢?”
他对那人说话,最后却看向宋怀阴。目光直视,丝毫不让。
宋怀阴只得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请便。”
这时斳峰才缓和语气,看向郎华道:“郎华,你上来说罢。”
郎华走上台前,恭声道:“谢过秘书长和各位大人,小子思索良久,认为宋委员所提建议不妥有三。”
“首先,各地军备库为灾变前官方应急物资储备,理应由联合政府统一分配,此话不假吧?”
宋怀阴抬抬眼皮,道:“不错。”
“那各区域联盟应承此事,岂非名不正、言不顺?”
“话虽如此,但那库中物资也非联合政府私有之物,乃是全人类共同所有。”场中又有一名白发老翁不满郎华道,“既是全人类所有,为何又不能分予各区域联盟。郎上尉年纪尚轻,只知照章办事。如今已有区域联盟代劳,联合政府又何必再劳民伤财?此非舍本求末乎?”
郎华摇头笑道:“何为本?何为末?自然是民生为本。只要顾全民生,所耗资财又有何惜。”
“既是如此,郎上尉为何还要拘泥于形势。”老翁摸着胡子,道,“在当今时代,灾变祸乱全球,灾祸无处不在,若还要循规蹈矩,使联合政府独力赈灾,恐怕是事倍功半。郎上尉提议并不不妥,但行事却古板僵化、不知变通,老朽认为实不可取。”
“且慢。小子尚有一事存疑,请老先生解惑。”
“但说无妨。”
“古时在封建时代腐败猖獗,有人云‘居官者习于贪,无异盗贼,其间颇能自守者,千百不一二焉’。每值大灾之年,常有官员侵吞赈灾银两,上至总督,下至州县衙役,全省官员无不染指,致使灾民十室九空、饿殍千里。”
郎华接着道:“以古鉴今,老先生如何保证各地区域联盟不会中饱私囊,将亿万同胞的生死弃之不顾?”
“这……”
“老先生自然无法回答。佛说人有觉识本性,又有贪、嗔、痴等习性,纵观整个社会,利己主义者占了多数,高风亮节者凤毛麟角。若真让各地自行处置物资,恐怕真正发到幸存者手中的十不存一。”
“而多年以来,赈灾物资的分配权一直在联合政府秘书处手中,每逢天灾人祸必有调拨。斳秘书长多年以来公私分明,在任时经常为弱势群体仗义执言,大家也有目共睹。试问如何还能找得到比斳秘书长更合适的人选?”
“如今军管会成立,行使联合政府职能,各位却要再找些不知跟脚的人代为操办,岂不是舍近求远,何其可笑。”
待郎华洋洋洒洒说完,这位老先生已然失笑。
他摇摇头道:“郎城主才思敏捷,所言有理有据。既是如此,老朽便无话可说。”说罢便拱拱手坐回原位。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你们看他是不是凉山彝族的乌各赤尔,没想到他也来了。”
“是啊,真的是。我祖父带我游凉山时曾拜访过他。”
“看着像。联合政府时代彝族坚持民族自治,据传他是兹莫土司的后代,在当地的诺和家支威望很高,许多曲诺毕摩家族也奉他为首。不知道灾变后凉山的500万人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