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没好气地说道:
“给你喂了那么多药材和美食,现在就要一点口水,有啥好委屈的?”
话音刚落,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右手涌向大脑,停留在了“种子”中。
那是可怜、无助、卑微...都是胃袋的感受。
张云凡瞬间领悟了这些感受的缘由:
胃袋在意的并不是粗暴的清洗过程,而是...张云凡嫌弃自己不干净。
张云凡的目光古怪地看着右手道:
“你不就是一坨肉吗...又没有脑子,为什么会产生情绪?”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又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右臂涌出,停留在了他的舌尖。
柠檬的酸味瞬间充斥了张云凡的口腔,酸的他五官狰狞,咧开了嘴。
“算我错了好不好,救人要紧,你就委屈一下,咳咳——”
张云凡一顿,口水呛得他说不出话。
忽然,他想起了艾米丽说的话:
“你的口水也行,不过需要加量...”
想到这里,张云凡赶忙拿起了桌上的陶瓷茶杯。
...
晋阳镇北边庄园的院墙上,骑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身材枯瘦,满脸都是老年斑,正是自称林雨柔姥爷的沈正良。
此时,他面容凝重,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古树的枯枝,自然融入在了环境中。
在他的视野中,院内满地都是破损的尸骸,以及一团团古怪的黑色油状物质。
尸体死状惨烈,似乎被某种生物吸干了血液。
地面上精心设计的石板路被撕开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古朴豪华的建筑变成了废墟。
沈正良本想找二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叙旧,可万万没想到,此时所见的竟然是这番景象。
他已经上了年纪,视力欠佳,看不清地上尸体的容貌和衣着。
犹豫片刻后,他决定不再深入查看,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
晋阳镇的一个宽敞的街区里,白牙和年轻的女厅长走到了一座平平无奇的府邸门口。
院门没锁,房门也是虚掩着的,狭长的通道两侧点了一排油灯,指引出一条通往府邸深处的线路,似乎主人早就知道今天会有客人来访。
两人一直走到了会客室,靠墙的躺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他身穿浅色丝绸睡衣,面带平淡的笑容,手握一纸折扇,正是张云凡在药店遇到的,自称能够洞悉命运的人,曹华。
见客人走来,曹华收起折扇,直截了当地说道:
“客套话不多说,你们不要再追查那个年轻人了,他和我一样,都是应劫之人。”
白牙的目光流露出明显的诧异。
女庭长则声音忧伤地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追那个人,你可知他杀了一位金面,难道应劫者就可以随意杀人?”
曹华摇头道:
“就我所知,他确实和你朋友的失踪有关,但他现在还不具备杀死你朋友的能力。”
女庭长顿了几秒才接着说道:
“你现在完全变了,曾经的你见到朋友,会先招呼朋友坐下,然后泡上几杯热茶。”
曹华没有理会她,转而严肃地说道:
“灾劫就要到来了,那是比遗物甚至邪物更加可怕的灾劫,按你们的说法,至少是‘末日’级别的危机事件。”
白牙和女庭长听后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