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人来来去去。奶奶也不肯闲着,她拿把镰刀在我背后一块大地里砍柴火。这种柴火就是一种杂草长了很深之后,根茎形成了粗梗,真可以当木柴烧了。而且熊熊的火焰燃烧的很旺盛,当柴火煮饭烧水是非常好的。
她负责砍,我负责放牛和钓鱼。等她砍完了,我再负责挑。牛还是“少年”,挺本分的,它不会乱跑,我也看着点儿。这条狗无聊死了,摇摇尾巴,总是跑到我这里摇头晃脑,想要我摸它。我摸了几下,捏了几下,看了看牛,接着看浮漂。
也钓了几个鲫鱼了,很小不大,比中指长些,再钓几个能凑一碗。我蛮爱吃鲫鱼的,我的胃口很好。
后面,奶奶砍了很多了。久而久之这边也不咬钩了。我收拾好,把牛一掏。去给奶奶挑柴火,回家,奶奶的表情喜不自胜!
我几乎每天都要比奶奶起来的晚,又睡的比谁都早,一晚上12小时的睡眠时间固定了。
早晨起来,奶奶起码在一个小时前就催着放牛。我想没关系的,那牛吃草可专心了,晚点儿去,也不会吃不饱。睡觉是最重要的,不然少睡半个小时,一整天都会晕,白天也一样要补睡,这一补就是两三个小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晚上睡觉新闻联播还没开始我就睡了,六点多钟睡第二天六点多钟起。
从四月份到五月份,这段时间气温刚刚好,睡的让人恨不得睡死在床上。我醒来,想起诸葛亮“……日迟迟”,我高兴起来,唱起了歌!
《卧龙吟》……又唱起了《红楼梦》,想那明明天天能见面的两个痴儿、情人,纯洁无瑕的爱情,却硬是走不到一起。泪还完了,也就去了。情让人生而为人,又让人痛苦不堪。还不如不要的好,可偏偏又很向往,没有情,就已经不算活着了。这大概只有“有情人”才能体会吧?
奶奶自顾自的在灶房屋和猪笼屋进进出出的忙活。我唱的尽兴了,就去放牛了。
杏子花儿,油菜花儿……都盛开了。人生当如花,盛开一回,胜于淡过一世。
奶奶交给我任务,菜园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这别提我有多高兴!我要了十块钱,五块钱上网,五块钱买种子了。加上奶奶去年备下来的种子,譬如豆茎,都很齐全。
我刨好了菜园,把空着的陇子都刨好了,用锄头敲散了土,挖好了撒菜籽的坑。放种子,就等着它们发芽了。
我蹲着,近距离的看土壤和一垅一垅的成果,我心里感慨:啊,它们的一生,由我亲手栽种,待到日后发芽成长,然后开花结果,然后老去,它们就此走完一生,知足了;我和它们又有什么不同?我也该知足了。
需要插杆佐藤的有黄瓜和茎豆,这两样是最先发育的。苦瓜不用插杆,让它爬菜园周围垒的土围墙就好了。想起爷爷在时,有一年天天吃苦瓜,我说:“咧苦瓜蛮好吃的。”可天天吃苦瓜,可吃了两个月的苦瓜,想起来记忆犹新。
奶奶听到了我的嘟噜,她回道:“咧爷爷死啼,个儿五年哒。”
我听见奶奶这么说,忍不住心里一惊!倘使爷爷在,我该怎么面对他?还好死了,不然光想想……他可能出现的悲愤,我就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