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谜团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他索性顺势躺下，最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是松了一口气的微笑。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实力应该和红马那个家伙差不多。“

    ……

    遥远的天玄帝国皇宫内，萧谦玉挑了一下眉毛，朝着一个方向望去，身旁的内侍见此异状，赶忙上前欠身恭声问道。

    “陛下可有吩咐？“

    “没事，我只是觉得方才有人偷偷窥探此处。”萧谦玉皱了皱眉头，随后便舒缓开来。“应该是朕的错觉。”

    “您说笑了，许是这次聆听圣意的人太多，您才有此错觉。咱家进宫这么多年，还不曾听说过谁胆大包天，敢来窥探天玄皇宫的……”

    “但愿吧。”萧谦玉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不再出声，只是皱着眉头望向前方。

    ……

    尤利乌斯苏醒之际已经是傍晚时分，原先剧痛的感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昏昏沉沉的脑袋。他苦笑着打开了自己的人物面板，如他所料，精神力这一属性已经被永久性地扣除五点。但比起自己的收获，这些损失也不算什么了。

    （按照这几日接触到的情况来看，即便是萧谦玉那个层次的人也和普通人一样，只能知道系统的存在，却不能解释系统为何而存在、为何会存在。）

    （所以萧谦玉所透露的信息，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天选者都应该对电子游戏有大概的了解，而具有装备经验值等概念的游戏应该是在前世公元二十世纪开始，从这个时间开始定位，到二十一世纪世界纪元的终结，如果是新纪元的话，文明的演变时间应该不可能会在他们所说的几千年内完成，所以这一亿八千多万英灵的抽调应该是定位在这数百年期间……）

    （不对……）

    尤利乌斯突然推算出另一个可能性，内心突然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恐惧和孤独的感觉，这让他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身下的矮草。

    (如果说前世的虚空最终将一切吞没，尽管过程有些简单粗暴，但按照人类的科学观点来看，宇宙还是会坍塌成原始质点，随后发生大爆炸，进入新一个纪元的轮回。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对我来说有可能便是一百三十八亿年的时间，又或者是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纪元……)

    (那么……)

    尤利乌斯冰冷的目光中开始布满悲哀。

    （我是以乱入的身份介入此地，并且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乱入，毕竟终结时刻之后那短暂的梦境已经是真实存在的幻象，绝对不能以巧合代入。）

    （而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射杀羔羊，让自己只能用结果去推论过程，甚至无法追溯到原因的存在，也已经超脱了自己的认知。存在即合理，如果他们的存在具有合理性，那么他们令虚空坍塌的行为也应该具备理论依据。）

    （羔羊甚至不用打开第五印，因为世界已经在那个时间点终结了。可能在遥远的从前，前面无数个自己已经无数次地完成打开第七印，重启文明的任务。这就等同于人类社会的电视剧，重启文明就相当于一集剧情的结束，而世界的终结，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大结局。）

    突然，想到这里的尤利乌斯状若癫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大声喊道。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又为什么会进入下一个剧本世界！”

    “重启由我所主导，湮灭以我为终结！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驱魔祭器饮血，是为渡厄，是为自拥，是为罪愆。既然我该死，那你为什么就不该死？哈哈哈哈！”

    “不！”尤利乌斯痛苦地用自己本就昏沉的脑袋撞击着地面，泪流满面地说道。“你不该死，你是主，你是全知全能的光，你是唯一的真神……”

    尤利乌斯头部因为撞击而留下的一丝鲜血让他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可这一丝理智在巨大悲哀的吞噬下逐渐消失。

    “赦除本身的意义存在与否，只能从赦除的受众判断分析。他们是魔物！你是魔头！……不……他们是人类，你是圣光！”

    “赦除是个错误！错误！他们是养料，你是吞食尸体的怪物！“

    “赦除本身是个错误……”尤利乌斯有气无力地呜咽着。“那么，主，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