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疯吧?只要想想萧逸被秋儿抛弃的模样,褚天凌就觉得解恨。
他真的很想亲眼见证一下萧逸被气疯的模样。可是,聪慧如秋儿,万一看出这是他的算计怎么办?所以他只能心急如焚地留在皇都等待威武将军传回消息。
等来等去,传回来的消息竟是金殿比试香香惨败秋儿真容暴露,褚天凌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使团被人利用了,秋儿有危险。
他要赶过去,即便不能扭转乾坤,至少凭借自己玉蝴蝶的身手,他也能在绝境中带着秋儿逃离。让褚天凌没想到的是他这只玉蝴蝶居然差点变成了死蝴蝶,最可恶的是他居然不知道暗地害他的人是谁,使用的是什么法子。
这让褚天凌感到无比沮丧和挫败,到底,他还是不如萧逸。至少,萧逸就从来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若他是女子,也会爱上这般强大到无坚不摧的萧逸吧?
褚天凌差一点就要放弃了,差一点就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就像老天突然开眼了一般,秋儿来了,他感觉到她了。就像秋儿充满活力的生命突然注入了他的身体,让褚天凌一下子就拥有了支撑下去的勇气。
果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秋儿。
有这么一瞬间,褚天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玫瑰色的惊喜。
秋儿真的来了吗?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吗?是他错了吗?他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事实上从来就没有萧逸,也不关静安王朝的事儿,秋儿原本就是他的妻,一直是他深爱着的太子妃?所以她会与他同床共枕,会这般温顺平和地躺在他身边,甚至还带着浅浅的满足的笑意。
顿时心花怒放,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极力往她身边凑了凑,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拥她在怀,褚天凌终于唤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声音:“秋儿?我的妻!”声音中皆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褚云鹏和香香公主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也顾不上褚天凌方才说了什么,同时扑上去脱口喊道:“天凌(哥哥)?你醒了?”
废话,老顽童郁闷地腹诽,我宝贝徒儿的血岂是人人都配享用的?生死丹、固本丹、养心丸、护心丹,老夫的宝贝徒弟倒是吃了多少,就褚天凌这点小毛病,若是换了秋儿的血还需躺十天半月,那老夫的生死门也可以关门大吉了。
话说,连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的褚天凌都醒了,秋儿怎地就是不醒?老顽童没有表情的脸皮都皱在了一起。
不行了,再等下去就算萧逸回来不找他算账,老顽童也得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
“秋儿?”此时也顾不上身份不身份的,一只手去搭沐之秋的脉搏,另一只手已经伸出去探沐之秋的呼吸,“你可不能死,你说过要给为师养老送终的。你若死了,为师可怎么办哪?”
手指才放到沐之秋的鼻子底下,褚天凌竟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谁,谁要死了?”
许是两个月的昏迷身体太虚弱,一时间褚天凌头晕不稳重重扑倒下来,不偏不倚地正砸向沐之秋,嘴里却还含糊地低喊着:“秋儿,秋儿,我的妻……”
“一醒来就犯花痴,我徒儿没被你吓死也被你砸死了。滚一边儿去!”大手轻轻一推,褚天凌已再次倒回床上。
这一次却是重重地躺回去,便是榻上有足够厚的被褥,褚天凌也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虽跌得不轻,但褚天凌的目光依然紧紧胶着在沐之秋的身上,嘴里犹自唤着:“秋儿,秋儿!”
“大胆!”褚云鹏大怒,一把揪住老顽童的领子:“你……”
“怎么?你儿子醒了,你非但不感激,还想卸磨杀驴?”看都不看褚云鹏,拂掉他的手,老顽童冷声道:“你信也不信?若是我徒儿再也醒不过来,我让你儿子去地底下陪她?”
如此徒儿徒儿地叫着,已是完全不顾忌身份会暴露了。香香公主微叹一口气,上前拍拍老顽童的手臂:“师祖!秋儿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你怎知她不会有事?”才问出声,鼻子一酸悲从心来,老顽童竟是没忍住,哇地一下哭起来:“你们只知秋儿医术超卓,可谁敢保证那什么外循环和内循环供血就一定能分得开?褚天凌的命重要,难道秋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就不重要?逸儿盼星星盼月亮地日盼夜盼,好容易盼来了这个孩子,固然老夫使了些手段,但若是,若是这孩子都流进褚天凌的血管里去了,老夫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在场三人,除了褚天凌外,其他人都知道老顽童的真实身份,本来生死门门主突然发飙,哭得跟个闹脾气的三岁小儿一般就已经很吓人了,现在他还说出这等吓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别说是香香公主,便是褚云鹏也骇得下巴险些落在地上。
半响,褚云鹏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瞪着沐之秋问:“你是说,秋儿她,她怀孕了?”
“唔!”老顽童惊觉失言,才想起来用手去捂嘴巴,脸上的眼泪鼻涕都还没来得及擦一把,门便砰地一下被撞开了。
“大胆!来……”褚云鹏的话还没说完就彻底傻眼了。
两扇摇摇欲坠的门中间,萧逸如同天神般伫立着,便是大夏天,也带着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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