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愣,想了想,便也双膝着地,跪倒在了香香公主身边。
“本宫作为香香公主的未婚夫君,没有保护好香香公主,致使公主在静安王朝与狼为伴一个多月,本宫有愧,亦请父皇处罚!”
沐之秋的眼皮一阵猛跳,要么说古人就是迂腐,这八字刚写了一撇就请罪,请的倒是什么罪?特别是萧楠,你说人家香香公主是舅舅的女儿,身边带了个奸细去和亲多少都会沾点关系,你萧楠在这里起什么劲儿?就算护老婆,你个傻小子是不是也该看看场合啊?
萧楠你是静安王朝的九皇子好不好?虽说讨好老丈人很重要,但人家都准备要杀你,你还口口声声父皇叫得这么亲热,这般上赶着去倒贴,很丢人的有木有?
更何况倭国质子若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身份,他早八辈子就被老顽童搞死了。如今主犯还不知道在哪里藏着,这俩缺心眼儿就在这里深明大义,脑残还是找抽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都是那个假特使的问题,跟你们俩有什么关系?你们赶紧起来吧!”说完沐之秋便朝萧逸和老顽童使了个眼色,萧逸和老顽童抬手一托,萧楠和香香公主便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众大臣心中皆是一惊,原本以为这四个人早已是瓮中之鳖,然,单看这俩侍卫的身手,便知他们想得太简单了。皇上下给他们的秘术居然丝毫不起作用,那么,今日这场验尸,到底是谁胁迫谁啊?
无视诸大臣们变幻莫测的表情和眼神,也不看沐之秋,褚云鹏只是盯着香香公主,半响才咬牙问:“他到底是谁,眼下又跑到哪里去了?”
香香公主茫然,下意识地往萧楠身后缩了缩。
沐之秋叹了口气,冲褚云鹏屈膝行礼道:“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告诉舅舅吧!”
褚云鹏的目光才扫过来,沐之秋便咬牙道:“其实,此人乃是舅舅的旧识。他就是二十多年前,被舅舅鞭笞后丢在海上暴晒而亡的倭国质子!”
褚云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如同看见了鬼一般看着沐之秋,许久才问:“秋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那倭国质子当年暴晒而亡乃是朕亲自验过的吗?”
“知道!”直视褚云鹏要吃人的目光,沐之秋淡然道:“那舅舅可知此人曾是倭国玩偶师最得意的徒弟吗?可知倭国玩偶师修习过一种能叫人起死回生的邪术?”
“胡说!”褚云鹏登时暴跳如雷,“这世上岂有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人死了就是死了,岂能起死回生?”
“啪啪!”沐之秋鼓掌:“这当是我这些年听到过最真诚、最有道理的大实话!”
话锋一转,沐之秋又道:“秋儿和舅舅一样,根本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的邪术。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做了个诈死的假象,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罢了!”
褚云鹏登时倒抽一口凉气,诈死的假象?如此一针见血的说法,在他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将他内心的恐惧挖了出来,他究竟该感激秋儿还是该杀了她灭口?
只有褚云鹏自己知道,当年那个倭国质子确实没死。因为,死人是不会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当年,那倭国质子觊觎阿芳,竟在阿芳沐浴时偷偷潜入,意图强bao阿芳,他岂会甘心鞭笞暴晒这样的刑罚?褚云鹏不光要倭国质子死,他还要抽筋剥皮、掘坟鞭尸、挫骨扬灰。令他无比吃惊的是当他派人掘开坟墓时,却发现棺材里没有尸首,那个他亲眼见证过的被鞭笞成一团血肉的财狼就这么消失了。
此事褚云鹏谁也没有告诉,他下令将掘坟的卫兵全部处死,倭国质子便真的像谜一般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阿芳的身边过。
可是,事隔二十多年,阿芳的女儿却告诉他此人没死,不但活着,还是制造黎城血案的罪魁祸首,这让褚云鹏如何接受?情何以堪?
“秋儿可有证据证明?”
“没有!”回答得异常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我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倭国质子,之所以如此确定,完全是因为感觉。我与他数次交手,数次遭他暗算,多少能嗅出点他身上的气息。不过我却能证明这些冤死的黎城百姓和将士们,绝对是倭人杀害的!”
“何以见得?”这次说话的却是李丞相。
“舅舅!”沐之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给褚云鹏磕了个头,“秋儿敢请舅舅准许我在此给这些枉死的将士和百姓们做尸体解剖!”
“尸体解剖?”
众大臣皆大吃一惊,便连萧逸等人也愣住了。
他们都是沐之秋亲近的人,自然知道尸体解剖需要怎样的环境。殊不说实验室,至少得有个干净整洁的解剖室吧?这般在刑场上做尸体解剖,那结果能准确吗?
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褚国四面临海,又热又潮,便是这些尸体曾在冰室中冷藏过,过不了几个时辰也会**,就算是露天,**的尸体所产生的细菌和病毒也会大量残留在呼吸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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