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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司靖夫妇也被司耶天带回南疆,可谓一家团圆,她也不用再担心了。至于司灵依,她毕竟是个妃子,又生下了公主,上官云锦绝不会为难她的。
这场动乱说起来也有自己的过错,曾经年少轻狂,以为只要逃出了上官云锦的手掌这一生就不会受到欺负。可到头来一想,这些羁绊不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吗?
晓雪一死,的确只是个巧合而已,她又怎么能怪罪秦溟。
她没杀上官云锦,是怕黎民百姓遭受痛苦,上官云锦经此一战,想必也想通了许多事情!再有秦溟怀有雄心壮志,南楚没有她在,秦溟肯定会对南楚动手,留着上官云锦也是为楚初夏和南楚好。
走到北宫府门口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司夕儿拿开头上黑色斗篷,嫣然一笑:“劳烦大哥通告一声家主,就说故友求见。”
拦人的小厮是新来的,根本不认得司夕儿,只当她是来捣乱的,对她怒喝道:“我家家主事情繁重,哪有什么时间来见你,快走吧!”
司夕儿无奈地摇摇头,正要离开,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天歌公主?”
司夕儿被叶子引进了北宫府,这也是世人得到的楚天歌最后露面的地方。
北宫府的后院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拆了,全部种上了桂花树,司夕儿站在树下,等着北宫舞笛前来。她依稀记得那些岁月,风流公子拦在大街,口口声声要她下马,结果被蓝魅上了自己的坐骑。
勾唇一笑间北宫舞笛已经赶来,看她这般笑道,不禁问:“什么风把你从吹来了,这三个月我还以为令师不会让我见你了。”
这令师说的就是云鹤子,煌河大战后云鹤子和流沙竟然都出现了,云鹤子带走了司夕儿,把她仍在一家客栈养伤,还不准任何人探望。而剑圣流沙则带走了上官雪晔,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踪影全无。
“北宫是在怪罪家师?”
北宫舞笛挑了挑眉,“怪罪倒说不上,不过真是个怪老头,自己练凤烈诀也就罢了,怎么能让你练。”
“哈哈哈哈……”司夕拍拍北宫舞笛的肩膀,“如果不练凤烈诀,我又怎么会认识你,现在师傅把我一身功夫给卸了,以后你要找我切磋就难了。”
“卸了?”北宫舞笛疑惑着问:“那你岂不是废了?”
“难道你想我再动用凤烈诀来个玉石俱焚?”强行使用了凤烈诀第七层和第八层之后她五脏俱损,吊着一口气被云鹤子给带走,也不知道云鹤子用了什么法子废了她武功,让她活了过来。
北宫舞笛倚靠在还是幼苗与他差不多高的桂树上,颇为得意地道:“这倒是不必,不过以后就少了个会武的好友了。不久前柳澄儿醒了过来,夜阁主还想把阁主的位置传给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此来也是让你传个信给夜大哥的,我的伤势并未痊愈,还要与师傅去寻杜霍,然后找上官雪晔,就请你告诉夜大哥一声,让他别让我担心。”
“死丫头,”北宫摸摸司夕儿的头,看她仍旧无光的双眼,暗暗地皱起眉头,他曾问过云鹤子她的双眼能否治好,云鹤子只告诉他杜霍兴许能治。他便四处寻访杜霍的下落,岂知这杜霍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影。此番云鹤子出马,应该没问题吧!
“北宫还有一件事我并不放心,楚初夏……”
“经此教训她已经学乖了,现在有西昀陪在她身边,就还瞎操什么心。”
“这就好,”司夕儿点点头。
突然间风大了起来,北宫舞笛脱下外套披在司夕儿身上,嘱咐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不注意点。”
司夕儿脸色变红,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了?”
北宫舞笛看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笑了一阵再次嘱咐:“上官雪晔是真心爱你之人,绝对不会抛弃你不顾的,放心,放心。”
两字“放心”重重地砸在心上,司夕儿淡然一笑,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点头:“是,他不会扔下我们不顾的。”
三年后,大夏偏西的一座小镇中,一个小女娃手中拿着冰糖葫芦,笑嘻嘻地望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甜甜道:“虽然叔叔买给我的冰糖葫芦很好吃,可是我也不能为了一根冰糖葫芦出卖娘亲啊,而且看叔叔的样子不像是好人啊!”
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暗骂你个鬼丫头,你爹不是好人还是坏人啊,骗你个小鬼头还不这么不容易,不知道你娘怎么教你的。
却脸上带笑,很亲近地道:“乖啦,只是让你把你娘亲骗到那座山上去,有什么不行的。而且叔叔相信你的本事,你可以做到的。”
小女孩皱着眉,似乎有些为难,男子又立刻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小女孩终于大笑,“好,我现在就去把娘亲哄上山去。”
小女孩一蹦一跳回到家,看到娘亲还在织布,有些不开心,道:“娘亲凭借你的本事要养活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司夕儿嘴角微微抽搐,恨恨瞪了小女孩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的确,三年前她被杜霍治好双眼之后师傅就丢弃了她,她一个大肚皮每天还要养家,就怕孩子营养不良。好不容易生下她吧,跟个鬼灵精似地,还要吃好的穿好的,一点受不得苦。可怜她一个穿越来的女人,哪里懂得赚钱嘛!
她放下布匹,懒得理女儿去洗手,却被她的自言自语引起了兴趣:“刚刚去山上玩,又看到了那种野生的蘑菇,好多好多啊!”
司夕儿眼冒精光,她记得那种野生蘑菇很赚钱的,再看看自己一双粗得不能再粗的手,心疼不已,忙问:“在哪里?”
小女孩用手指了指:“就在那座山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