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对实力远在我们之上的洪荒四方神帝,我们都未曾放弃过,可如今突然有一种心灰意冷绝望无助的感觉,我们五人即便是全力以赴也就那点修为和法力,在其他地方或许还能咬牙硬撑扛过去,可现在的对手竟然是我们自己。
而且还是前世最强的自己,就拿云杜若来说,对面黑马上英姿飒爽的将军麾下统帅的可是幽冥阴兵,即便是引路使见到涅槃镜中的云杜若也恭敬有加,云杜若虽然也有召唤阴兵的本事,可我想面对真正的自己,今日不同往时,现在的云杜若召唤的阴兵不过是阴曹地府的鬼卒,但听引路使的意思她的前世可是统帅幽冥虎狼平定过神魔之乱的,两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五人合力未必都是对面云杜若真身的对手,就更不用提还有一个执掌九天三十六天罡雷政的天尊,以及能步步生莲安坐于千瓣净土莲花上的神佛。
剩下的顾小小暂时不知道实力如何,可就算我们能侥幸打败这几个人,最后还有一个上古神冥皇,那可是执掌三界众生生死和时间真正至高无上的神,都说我是冥皇转世,可到现在也不清楚真正的冥皇有什么样的力量,可既然能铸造出这琉璃玲珑塔,凌驾于三界之上的神又岂非儿戏。
这是根本不可能打败的对手,我第一次颓然的妥协和放弃,消极的在嘴角挂出一丝苦笑,透着无力的绝望。
“冥臣一再提醒各位一旦一意孤行绝无生路,冥臣有命在身不能多言,何去何从都是各位抉择。”引路使倒是句句肺腑,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他手中香盘上的香灰掉落下来,整个琉璃虚空随之开始剧烈的摇晃,想必琉璃玲珑塔又在往下沉,现在也懒得去问他如今第几层沉入冥海,反正我们也是没机会从这里出去。
“能不能打败是一回事,可束手就擒又是另一回事,韩煜不惧生死也不在乎输赢,不管对手是谁总要我们堂堂正正一决高下,即便是败下阵来也无怨无悔。”韩煜看着引路使把手中的雷影伸了过去。“可为什么在这琉璃虚空中我用不了道法?”
不光是韩煜,我的冥焰和太子的佛法也无法运用,最顶层面对的是最强大的对手,可竟然我们失去仅有的能力,面对前世真身就如同手无寸铁任人宰杀般。
呜!
低沉的号角声从对面传来,那是熟悉的龙角号发出的声音,只不过如今对面黑马上的女将军神采奕奕的吹响,引路使都还没来得及回答韩煜的疑惑,听见那号声引路使下意识的开始向后退。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龙角号被吹响意味着什么,何况是被统御幽冥阴兵的将军吹响,本来我们都打算放弃抵挡等着琉璃玲珑塔沉入冥海的那刻,可如今看来我们自己召唤出来的前世真身并没打算放过我们,或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
随着那号声的响起,整个琉璃虚空中顿时阴风大作,玄冥黑气铺天盖地,耳边听闻到的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刺骨的寒凉顿时浸透进身体,随着那号声的停歇,在幽暗的虚空中一双双血红透着杀戮和暴戾的眼睛纷纷出现,越来越多根本数不清至少以百万计,团团将我们围困在中间。
我们只听见千军万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们心口,有一种碎裂的感觉,渐渐在玉圭光芒的照射下我们依稀能看清围困我们最里层的兵甲,血红的眼睛透着难以平息的怨恨和暴戾,尖锐的刀刃在他们手中折射着动人心魄的寒光,幽黑之气环绕在他们身体之上,坚硬的铠甲下我看见的不是完整的身体,而是残破的骨架,他们用手中的刀刃整齐划一的拍打着铠甲,像是一种弑杀前的宣泄。
幽冥阴兵!
我曾经见过萧连山吹响号角时召唤出来的阴兵,这些人和阴兵如出一辙,但看上去似乎远比阴兵还要强大,数量还要多,我忽然想起我曾经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看见过那黑袍银发的人走下王座,站在高殿之上检阅那城墙下数以百万的兵甲。
这应该就是冥皇麾下的百万虎狼亡魂,虽然都是阴兵,但萧连山能驾驭的不过是三界初定后所划分的冥界中的阴兵,而冥皇麾下的却是上古的神魔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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