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担不起的风险

    “后来又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地质变动，有些塔崩塌，有些塔沉入了地层深处。还有一些和北海中的那座塔一样被海水淹没而保存了下来，但他们的时间也不长了。”

    话自墨里口中而出，苍凉无比。这些远古的传奇逐渐消逝，就像是昔日倾国倾城的美人垂垂老矣，总是让人扼腕叹息，感叹生不逢时，错过了她最美的年华。

    “这么多座塔放在今天也是耗时长久的工程，几千年前且不说有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建造这些塔，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埃伦问。

    墨里摇了摇头。

    苏埃伦轻拍额头：“好吧，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显然墨里对塔的事情关注已久，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这么大的工程绝不会是摆设。但怀亚特委员会极力封锁消息，七子星也正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他没有找到能够避开各方眼线方法进行这场长期研究的方法。向莫阳推动的北海计划却在这时提供了绝佳的机会，还是现成的资料，不抢白不抢。

    策划这件事的则是翊钰，墨里的风格可不会这么高调地把怀亚特委员会和暗月猎人公会都牵扯其中。他只会派个靠得住的人或者自己动手，抢了就溜，怀亚特委员会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再找不回报告书。

    如果真能让怀亚特委员会和暗月公会相互敌对苏埃伦当然高兴，可这两家中间还横了个向莫阳，这点翊钰不可能不知道。他还是把这两家推到火坑里，大概是看中怀亚特委员会不是向莫阳一人能左右的。

    具体翊钰是怎么勾搭上暗月公会的管理员的，又是怎么说服他做这种形似谋逆的事情的苏埃伦也懒得管了。她只是有点担忧：“你的手段够干净么？”

    “放心！”

    苏埃伦转头看墨里，翊钰这样糟糕的性格的人多少有些自大，局势总是分析不清，他的话要掰一半听。

    “绝大多数都是面对面交流，用过的电话也是用伪造的身份证件购买的，不会查到我们这里。有一封纸质信件，是行动计划书，不能用电子邮件。信的内容是打印的，但可能会留有指纹。翊钰还去过陆斯恩的居住地，可能会有痕迹留下。”

    真希望陆斯恩是个有洁癖的处女座，免得暗月公会或者怀亚特委员会的执行官们在里面找到了指纹、头发一类的能够直接证明翊钰参与这件事的证据。

    苏埃伦不愿意与怀亚特委员会交恶，怀亚特只有短短十三年历史，背后却是传承了百年乃至于千年不败的古老家族。他们中有些是世界上最大的辛迪加和托拉斯，有些掌控着数量巨大的石油矿产，有些则是金融业大亨。这些家族势力相互纠缠，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这些家族联合起来对艾丽莎·梅尔进行商业抵制，艾丽莎·梅尔毫无出路。

    现在再派人去销毁证据已经迟了，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还不如静观其变，反正到目前为止这事情和艾丽莎·梅尔无关，只希望向莫阳不要再往这件已经牵扯甚广的事情里添把柴。

    向莫阳向莫阳向莫阳，不论什么事情，这家伙总是让人忍不住要第一个提防。

    “报告书现在还在那个叫陆斯恩的人手上，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苏埃伦接着问。

    翊钰摊了摊手，表示还能怎么办？墨里手下的姑娘惠蒂尔已经到达了北京，负责与陆斯恩接头。拿到报告书之后惠蒂尔会借由人蛇船到达美国西海岸，再换汽车前往圣迭戈，交给那里一家由艾丽莎·梅尔资助研究机构。而惹了大麻烦的陆斯恩则会直接飞往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那是公约中划定的中立区，任何势力包括执法人身份的怀亚特委员会都无权在那里杀人。

    至于这家伙有没有命登上飞机过海关，这就不是翊钰要考虑的事情了。

    翊钰大概是嫌她一句一句像审问似的有些烦，将他和墨里的后期计划一并托出。墨里那边，他希望能够借由北海之塔中隐藏的信息去寻找其他八座塔的下落，进行多次短期的科学考察，以此来麻痹怀亚特委员会。

    翊钰则考虑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对暗月公会动点手，打开一个渗透入俄罗斯的缺口，撩拨俄罗斯看似古井无波的黑道局势。暗月公会在俄罗斯的势力根深蒂固，事情还得徐徐图之，何况还有七子星看得正紧。

    苏埃伦立刻就反驳掉了翊钰的意见，让他接下来六个月内都不许离开圣路易斯，面游戏机思过去。

    翊钰提的另一点让苏埃伦有些心动，他们确实应该去找个怀亚特委员会中的家族作为盟友了。

    注：辛迪加()是同一生产部门的企业为了获取高额垄断利润，通过签订协议，共同采购原料和销售商品，而形成的垄断性联合。

    托拉斯()是垄断组织的一种高级形式，通常指生产同类商品或在生产上有密切联系的企业，为了获取高额利润，从生产到销售全面合并，而形成的垄断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