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三十年前的男孩和女孩

    那是两个年轻人，年纪只会比洛绎小。白人血统的女孩站在办公桌前，亚裔的男孩坐在办公桌后。男孩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也就是年轻时候的楚连城。他的左侧额头上有一道圆形疤痕，大概是哪一次考古活动时造成的。

    女孩背对着洛绎，看不见相貌，只看到在脑后挽成发髻的白金色长发，雍容华贵。考古队里最少有三个女人，端浅、吴真、伊娃，她是谁？从名字判断国籍并不准确，她可能是个中国籍的白人。

    “楚，听说你计划在两个月后前往俄罗斯，大家都很疑虑。你是认真的么？那个女人的话真的可信么？我很希望你能够给出足以让我们信服的理由。你是知道的，虽然你是队长，但如果我们都不同意是可以阻止这个项目的。当然，我们都不想走到这一步，这会很影响到你在队中的影响力。”女孩说。

    “你想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也仔细思考过。我认为她提出的观点是完全可信的，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支持。如果真的能够在俄罗斯发现那座古城，虽然不能公开，这依旧是诺贝尔奖级的大方向！”楚连城说。

    “我也知道如果那是真的，这个发现注意改变我们现在的所有认识。我也希望可以见证这一发现，但不是今年！楚，你根本不知道俄罗斯近几个月有多乱么？在圣彼得堡兴起了一个叫‘暗月’的势力，它发展得十分迅速，而且非常强势。它在试图推翻老牌黑道家族的垄断地位，黑道家族们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双方正处于交战状态。俄罗斯现在很危险！”

    洛绎依稀记得暗月公会兴起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楚连城二十多岁了，年龄符合他所看到的样子。

    楚连城沉默了一会儿。从已知的资料判断，楚连城是个在象牙塔中搞研究的学者，学术之外不关心其他事务，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必须要在这时候去么？”女孩的语气软了下来，轻声劝解，“延期半年情况就会好很多。”

    “如果能够早一些我还是希望可以立刻就去。从我们在三生殿中发现的线索来看那座城位于湖中，或许有些地方早已坍塌进水，这一次考察很有可能是抢救性的。”楚连城十分坚决。

    “好吧……”女孩拗不过楚连城，“我找熟识的人试试看吧，或许会有办法解决。”

    “额，麻烦你了。有你在可真是太好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呢！”楚连城笑得温柔。

    女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确实应该感谢我，这几年我可帮你处理了不少不经通报就进行考察带来的麻烦！好了，我还有样品没有分析，先回实验室了。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说服，队员们吧。”

    女孩转身离开，洛绎下意识地让开门口的位置。女孩与洛绎擦肩而过，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多了这么个外人。从洛绎进入主办公室后，不管是楚连城还是女孩都没有关注过他。

    他在这两个人眼中，就像是不存在的。

    当然是不存在的，楚连城和女孩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与洛绎不属于一个时间点。只是莫名其妙的，在同一个地点重合。

    真见鬼！

    手指一阵刺痛，洛绎骤然回过神。划伤他的是进入四楼之后就握在手上的刀片，有着飘逸而漂亮的弧线，短而薄，极其锋利。这东西由一块年代久远的大马士革钢打造，是他升为A级猎人时昶沉沙送给他的礼物。

    洛绎茫然四顾，他刚才是……走了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