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进入老实验楼

    洛绎把自行车停在虞北的某处外墙下，靠在自行车上吃着在路过的早点摊上买的一套煎饼果子和一杯塑料杯装的豆汁。现在是早上七点零九分，对于一直以来都起床困难的洛绎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早起。

    计划被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打乱之后，洛绎一算时间发现在九点活动开始后从正门进入校园时间完全不够用。于是洛绎看中了这里，外墙下是一条种满了梧桐树的两车道马路，马路对面是一片等待拆除的工业厂区，隐蔽性不成问题。

    更关键的是这处外墙距离老实验楼的直线距离虽然不是最近——更别提路程了——这条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却是最少的。这个时间老实验楼还没有开门，要进入四楼只能爬水管。这几乎没什么难度，攀墙爬楼可是猎人的必要技能。

    洛绎的手表是一块全球电波对时的电子表，他刷新了几遍时间确认无误后，将自行车推到墙根下。这墙有五米高，虽然墙皮脱落得坑坑洼洼，可墙皮才有多厚？完全不能作为落脚点。洛绎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助跑，踩在自行车的车座上跃起，抓住外墙的墙头。

    洛绎向下望去，自行车咣当一声倒在地上，被草丛掩藏起来。爬上墙头，向墙内看去，果然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安装在离地四米左右的位置。洛绎贴着监控摄像头落下，蹲在它的正下方。正所谓灯下黑，藏在这里可不会被拍到。

    洛绎左右张望，确实与地图上显示的无异。回忆过一遍路线后，洛绎贴着墙根蹲行，远离了监控摄像头的监视范围。

    过程不值得多述，对于一名连金库都闯过的猎人来说，大学校园像是游戏里的新手村似得没什么难度。七点十六分，洛绎到达老实验楼后。他站在树下仰望老实验楼，老实说他一点都不想爬墙，不只是存在危险，更重要的是太过显眼了。他今天一身深蓝色的运动卫衣，老教学楼的外墙却是浅灰色的。

    摸了根铁丝撬开边门的门锁，洛绎进入到老实验楼中。边门前是一条长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一扇又一扇的门，门后是实验室和准备室。洛绎讨厌这样的格局，昏暗的走廊、无穷无尽的门，闪烁的电灯，根本就是会发生一场与女鬼的艳遇的地点。

    走廊的尽头是老实验楼的正门，向上的楼梯在正门右侧。洛绎压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边走一边数房门的数量。一边十八扇门，一间房间有一前一后两扇门，一层楼一共是十八间房间。四层楼的格局应该都是一样的，四楼与一楼一样是十八间房间，要彻底搜查耗时只怕不少。

    一直上到三楼，洛绎打开楼梯间里的窗户，见四下无人后踩着窗台探出身。一根落水管就安装在窗户边上，洛绎抓紧落水管上的连接扣，双脚从窗台上脱离，转而踩在了下面的连接扣上，就像爬梯子似的向上爬。

    四楼的窗户早已没有完整的玻璃，洛绎伸手进去拨开窗栓，却摸到满手的湿滑。他疑惑地收回手，手上沾到的液体呈现血红色，像是血液、红墨水与白胶的混合物。

    什么东西？

    洛绎总不能挂在落水管上研究，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后，他推开窗户爬进四楼。过程很顺利，现在是七点二十三分。

    洛绎点亮手电，照向窗栓，窗栓被那种相当恶心的液体涂满。洛绎又后退，拧大光圈，让光芒照射的范围扩大。洛绎立即被满面墙壁的巨大画作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