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内外皆存,无处不在的神秘伊戈

走过场般地进行了一番身体检查以后，病房里剩下的人就只有了我与叶虚之还有旦。看见时机成熟以后，叶虚之走到了门口将门锁了起来：“洪锐金，我先前明明有告诉过你从凯利查起，如果你能够按照计划来进行对于这起自杀案件的调查，你就不会差点因此而丧命了。”

    “虽然凯利自顾自地暴露了一些对我们调查有用的信息，但是既然他肯说就说明他知道仅凭那些情报，我们是不可能查得到他身上的。尽管对于瑞林曦的调查最后引出了凯利的身份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只要事情得到了解决，这就说明我的方针相对于你的而言更加正确。”对于叶虚之的责难，我觉得他的行为完全只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而已：“明明知道我已经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行动，那么为什么你还要在暗中派遣旦与克隆旦跟随着我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呢？”

    “开个玩笑嘛，别这么认真。”面对我的质问，叶虚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了。他轻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轻松：“情报的问题我在和旦交流了以后已经完全了解了，现在要跟你谈的，其实是另外的事情。”

    “洪锐金，介于你在这场任务之中的表现，现在管理局认为你已经拥有成为正规武执的资质。”站在叶虚之身旁的旦从自己手中的文件夹里取出了一页打印纸，她在将我病床上的桌板翻出来以后便将这页看起来像是合同的文件放到了我的跟前：“做好了成为武执的决定以后，请在上面签字。完成了合约以后，身为正规武执的你就需要遵照管理员的指令执行任务。”

    “虽然说管理员的能力在你身上不是很好用，但是这样白纸黑字的文件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对于你的约束吧。”站在一旁的叶虚之依然是一副愉悦的表情：“不过签约的限制只是次要目的，成为正规武执以后主要的好处还是拥有得知部分管理局对外保密情报的权利。站在更高的地方，你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叶虚之的话没有错，只要站得高能就看得远。现在的我之所以会如此失魂落魄正是因为缺乏知识的我无法对眼前的事物形成一个坚定的主见，只要能够通过位于人类顶端的管理局来获得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我就能够拥有自己的想法从而避免被他人牵着鼻子走了。内心已经拥有定论，我从桌台上拿起了签字笔毫不犹豫地在纸张的左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已经是正规的武执，那么我就不容许你在没有重伤的情况下继续在这里荒废光阴了。”坐在椅子上的叶虚之在看见我签完字以后便站了起来：“洪锐金，接下来我就带你去看看现在你认为一直在压榨世界的管理局都在做些什么吧。”

    。。。

    9月24日，下午，某片城市废墟的空中。

    在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以后，叶虚之便带着我和旦马不停蹄地乘上了一架军用直升机。在空中飞行了数个小时以后，飞到了一片城区废墟上方的飞机开始渐渐地下降高度。

    “这里是我的家乡，同时也是上一次管理员选拔仪式开始的地方。”叶虚之将自己的头伸到了窗户旁边开始观察着地下的状况：“因为一些特别的情况，我将金卫军二十二个行动队中的十个部署在了这里对这座城市废墟进行完全封锁，因此普通人是无法进入市区的。因为你的职位评定为A2，所以普通武执无法知道的秘密，你很快就能够用自己的双眼一览无遗了。”

    “A2，这个职位评定是什么意思？”直升机一直在缓缓下降，而我朝着窗外探头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在意的东西：“旦和克隆旦的评定又是多少呢？”

    “类似于国家军队的军衔吧，从最高的A到最低的F分为六个等级。F基本上就是那些在战场上充当炮灰九死一生的角色，而你所在的A是指挥官的级别。旦和你同级，克隆旦是B1，B一般就是士官以及指挥官副手的意思。”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直升飞机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叶虚之解开了系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以后起身走到了机舱门前：“从今以后你与克隆。。旦两人组成一个微型特别行动组，专门应对管理局最麻烦的事态。不过话说回来，一天到晚就管人家叫克隆旦，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她本人的感受吗？”

    真是讽刺，将那个人肉机器制造出来的叶虚之对于克隆旦再了解不过。即便如此他却还明知故问地说出了这样无聊的问题，不过既然要和那个家伙一起行动，以后每天都克隆旦叫来叫去的也实在是难受。出于我本身而不是那个人的考虑，这样的事实也必须要改变才行。

    离开直升机以后，我跟随叶虚之和旦一起不知不觉就已经在这片荒凉的城市废墟之中行走了一段距离。行走在这片废弃的城市期间，我一直在思索自己应该怎么给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家伙起名字。提出问题相当容易，但是要给克隆旦找一个合适又好听的称呼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呢。

    轰——

    行走在街道上的我突然感到地下发出了猛烈的震动，当我抬起头来朝着街道两侧来回观望时，一座越有五层高的楼房地基下突然喷出了碎尘。短短数秒以后，摇摇欲坠的建筑物朝着我开始倾斜，然而因为先前一直在思索自己内心的问题，现在的我距离即将崩塌的建筑物实在是太近，完全没得躲。。

    走在前方的叶虚之在看见我身处危机时，他一点都没有有犹豫就直接抢在了建筑物彻底砸下来之前凭借自己绝对优势的体力将我从那栋楼可能砸到的地方拉了出来。

    “还在沉醉于究竟给自己的同伴起什么名字吗？”看见我有些心不在焉，走在前面的旦也放慢了她的脚步来到了我的身边：“放下自己心中的事情仔细观察当下的环境，这样一来你才能够将充分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的未知环境之中。”

    尽管这座城市因为长时间无人维护与运作而显得破败不堪，然而和我先前所进入的那些废弃城市相比这里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虽然同样是一堆废弃的水泥堆，这座城市里的街道上却没有任何被刻意毁坏的迹象。与那些因为天灾的而造成居民惨重伤亡最终毁灭的城市相比，这座几乎保留了街道原貌的空城就如同是住在这里的人在某一天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不约而同地背井离乡从这城市之中消失了一样。

    “那时约一年前的事情了，因为在选拔仪式开始的时候为了避免普通人的影响，这片天空之中曾经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浮空巨钟。”走到了一栋不起眼的楼房前，叶虚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因为完全遮蔽天空的那个不明物体而被吓得作鸟兽散，所以早在旧世界的大浩劫以前，它就已经是一座作为为管理员选拔仪式而存在的空城了。”

    “管理员选拔仪式？尽管先前有听你说过这个词语，而且你对于维新会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与之有关，然而我到现在都还不太明白选拔仪式究竟是什么。”尽管在长时间的接触之中我大概了解了叶虚之的人格，然而对于他身为管理员所在经营的事物我却不太了解：“如果说你现在走到这个位置以前曾经与他人发生过竞争，能够告诉我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仪式吗？”

    “旧事不需要重提了，今天带你来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为了让我浪费一天时间来跟你叙旧的。”叶虚之对于我的问题没有兴趣，他走到了这栋建筑内找到了一个电梯口前。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示意我和旦进入电梯之中：“接下来你将要看到的，就是现在管理局投入全部精力加紧建造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