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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穆德抹了一把滴在眼睑上的汗水,随即从背包中拿出了氙矿灯,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一下。
还好,在奔跑的颠簸中总算是没有磕坏,只是电量只剩下半格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扎穆德把手伸进了矿灯的环形把手,用小臂挎着,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接着他又将子弹补充好后,就转身径直的向慕容青走去。
此时,慕容青头发凌乱的歪靠在一旁的树干,她的身子并没有直接碰触到肮脏不堪的泥水,而是坐在一片类似于蒲团的绿色植被上。
扎穆德走上前取出了一瓶水,欠身将瓶嘴抵在她微微张合的嘴唇上,慢慢灌送了进去。
喂完水后,扎穆德拧上瓶盖,弓膝顶住背包,把饮用水重新归置到原位。
就这么几个动作下来,扎穆德已累得气喘连连,汗水不住地从湿润的两鬓流下。
这时候,方琳也折返了回来。
扎穆德站直身板,眼神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眺望着从远处蹒跚过来的方琳,在他的眼中,这个女人总是充满意外的,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发现了什么没有?”
方琳无语言表的摇了摇头,说道:“这片林子除了枝枝叶叶以外,似乎什么生物都没有。”
听到这话,所穆德心中咯噔了一下,面色沉了下来:“或许我已经猜到了最终要取走我们性命的‘勾魂使者’......”
“谁?”方琳不暇思索的问道。
“你听听...”
闻言,方琳伫立在原地,用右手挡住耳廓,仔细地倾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由于蓦然静下来的缘故,耳畔中除了那一阵阵悠长远扬的蛙鸣以外,当中还掺杂着嗡嗡的耳鸣声。
聆听了片刻,方琳放下手来,语气稍带着略微狐疑的问道:“有什么?”
“蛙鸣,从一进林子就有的蛙鸣!可是这一晚上,我们竟没有看到一只树蛙出现过,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扎穆德激动的喊了出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方琳幡然大悟地睁大了瞳仁。的确,这一路上,别说是树蛙,就连半只蚊子都没有看到。
心中的诧异迅速蔓延到了脸上,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着。
无处不在的蛙鸣声,饶有节奏的悬彻天穹。
“呱...呱呱...呱...呱呱...”
扎穆德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示意声音的根源所在。
两人犹疑了片刻,扎穆德才从手臂上小心翼翼的把矿灯取了下来,接着打开了光源,提在手中往上面照去——————极具穿透力的强光,一下子便贯穿了密密迭迭的枝叶,直直的打在了十五米高的树冠上。
这一看,两人不谋而合的喉肌一缩,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树冠上那纵横交错的树杈......
只见数不胜数的一双双通白眼珠,在被光线反射后,如同一颗颗闪耀的钻石般,在漆黑的夜空中熠熠发光,正虎视眈眈的鸟瞰着与它们对视的二人。
它们被羽毛包裹起来的棕色身体,用爪子牢牢地固定在单薄的树枝上,一张一合的鸟喙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蛙鸣。
“呱......呱呱...呱...呱呱...”
“...这是鸟吗?”扎穆德一面仰颚紧盯着那些在树杈上崎立的“鸟类”,一面躭惊不已的问道。
“是...丧尸!”方琳声线有些打颤,她脑海中浮现了“地狱”中所经历的种种场景。
就在思绪涌动之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泥水被踏溅起来的响动———如同高空坠物一般,一个上身全部披挂着被撕裂的白色布条的人,以蹲身腾跃的姿势,倏地从二十米的高空跳落在地。
“嘭”的一声,顿时泥水四溅,那人在水雾中慢慢伸展关节,扬手挺起了身子。
“李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