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扎穆德就出于惯性的从睡袋中钻出来,用脚灭掉了余烬后,便轻手轻脚的开始整理上路的行李,以免惊动睡梦中的众人。
李涛看到扎穆德一醒,仿佛如获大赦,挺着身子坐了起来。
扎穆德听到动静,稍有些惊诧的对李涛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李涛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缓缓拉下睡袋。
扎穆德一面蹲身收拾昨晚的残局,一面瞥了一眼李涛,问:“你脸色怎么这么憔悴?难道昨晚没睡?”
李涛尴尬地笑了笑,演技出神入化的挠了挠自己的左腮,说:“睡不着,早年得了精神衰弱,一直没好。”
语毕,李涛皱了皱眉,暗忖:还好他没从他们那里打听到我变成丧尸的事实。
扎穆德叹了口气说:“哎,要是换做以前,我肯定给你熬一剂我老家的安神药,保证吃了以后一沾枕头就睡着,这药方还是我妈从...”说到半截,扎穆德欲言又止。
李涛知道触动了他的心弦,故作自然的说:“不用担心,我这都是老毛病了。”
几句你来我往后,李涛也开始帮扎穆德收拾起行李,两人聊了聊关于这边红树林的问题。
扎穆德介绍说:“红树林是属于鄂尔多斯的深地,本来这种林子只在内陆热带的地区生长,但因为毗邻与沙漠和绿洲之间,所以应运而生。那个地方被我以前的战友戏称为‘死域’。在抗日期间,曾有一批装备精良的鬼子斥候进去战地侦查,结果一个都没出来,你想想,就算那里再怎么险恶,他们也应该配了防毒面具和防护服之类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了无音讯呢?我可不认为那些是淤泥和沼气造成的...”
“会不会是迷路给困死了?”李涛附和问道。
“不知道,我奶奶小时候跟我说,那个地方玄乎着呢,以前就有不少犯规矩、投机取巧的人进去想捞个便宜,最后和那批鬼子的下场一样......”
“难道你没进去过?那你之前还信誓旦旦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条路通往*也是从我奶奶那里听到的。”
“......”
整理好行李后,众人也陆续醒了过来,其他人都如往常一样开始忙碌,只有欧阳尚峰叠好睡袋后,坐在上面,怔怔地望着一把军用匕首发呆。
“上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离骚》这句诗词恰如其分的形容了这几个人艰辛的旅程,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愈顺着山尾往下走,磕脚的石头就越来越多,才走了一个多小时,众人的脚底板就被磨破了一层皮,而且没有山体的掩护,流沙也开始肆虐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在这样氧气稀薄的情况下又在口鼻间蒙上了一块口罩。
下到半山腰时,扎穆德号令众人原地休息,听到这话,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屁股歇倒在了地上。
扎穆德抹了一把汗水,提着最后一壶保温瓶的水,用手拍了拍,对大伙儿说:“各位,不是我吝啬,只是水实在不够了,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大家就当作望梅止渴吧。”说完,排出几只杯子,每只杯子只倒了三分之一的水,然后分给了大家,如果吕元香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对他白眼相向。
递到李涛面前的时候,李涛摆了摆手说:“给清灵吧,我不要。”
扎穆德把水匀了一点给另一个杯子,又往李涛那伸了伸手,说:“多少喝一点吧。”
李涛勉为其难的接过水杯,他口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想道:“我喝是浪费水啊,我要的是‘食物’!”
休憩了半个小时后,众人也缓了过来,他们继续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下了山的路渐渐好走了起来。到了下午四点,他们离那片红树林只有一里地的距离了。
现在,他们正处于一马平川的凹地,往前面眺望过去,便是那片被称为“死亡之域”的红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