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京城非常热闹,自各地返京述职的各级官员涌至,各府的庄子、铺子忙着和主家盘账、送节礼,家家户户忙洒扫备年货,杜府也不例外,人人忙得脚不沾地。
甫接管花木房的杜云蕾也难得的忙起来,这种经验是她以前未曾有过的,倒让她暂时忘怀母亲总是指着她鼻子骂的伤心事,偶尔还不忘去探望她三哥。
杜云方不见她,只让丫鬟们挡着门,杜云蕾每每吃了闭门羹回来,心情要低落几日。
不过有严嬷嬷在,加重她的课业,花木房的管事们得范安阳提醒,硬是挤出不少事情来找她决断,总算是让她分散心神,短短几日行事上就有了很明显的长进。
范安阳得了严嬷嬷的通知,满意的点头,“看来,严嬷嬷放开手来,还是有点能耐。”
范嬷嬷坐在她身边看账本,闻言笑了笑,“她本事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夫人之前的作为让她很难办,她不知二姑娘知不知晓夫人的作为,就怕话语间一个不留心,说错了话,那会使得她好不容易跟二姑娘建立起来的信任破灭,到时候,她再要跟二姑娘说什么,二姑娘都不会相信她。”
范嬷嬷心有所感的道。
“其实留子去母这事情,世家豪门里谁家没有?只不过没人做的像夫人这般的……”怎么形容呢?“粗暴。”
范安阳却道,“做的比夫人粗暴直白的,肯定是有,只不过。人家掌着整个家,内宅里她说了算,底下人也不敢出去嚼舌头,娘家也强硬,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做了什么。也没人为此挑她的理。”
例如怀王妃啊!
看她们一个个愣神的样子,范安阳觉好寂寞啊!“你们忘记了吗?怀王妃啊!”
范嬷嬷这才面色古怪的道:“怀王妃?”
“难道嬷嬷看不出来吗?”
自然是看出来了,但她没想到范安阳也看出来了。“事涉皇室子嗣,您就算看出来,日后也甭在外头说起。”
“我知道。”范安阳应诺,“洗三没有办。满月看来也不好大办。”毕竟黄姨娘母子才死。
众人皆面带戚容颌首。
宫里头,杨妃带着宫人缓步从慈和宫出来,苏女官抱着件青莲斗篷追出来。
“娘娘。”苏女官身边的小宫女跑得快,跑到杨妃跟前喊住她。
杨妃得了讯,转回头看着苏女官走近。
“不过是件斗篷。也值得你这样追上来?”
苏女官嘴角轻扬,将手中的斗篷交给杨妃的大宫女,然后才道:“是奴婢想跟娘娘亲近亲近,这才借口寻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苏女官却没往下说。
“说吧!什么事儿?”杨妃抬手遮阳,柔柔的问。
苏女官靠上前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杨妃听完之后,皱起眉头道:“太后要给孙子们添美人。好开枝散叶是好事,只不过,怀王已有三子一女。怀王妃又是个体弱的,赶在这个时候给怀王赐美,她是个气性大的,万一气出个好歹来…...”
苏女官心里暗道杨妃娘娘可真行,明知太后对怀王妃及她娘亲甚好,必是不想让她添堵。尤其怀王妃生完孩子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淘空了一般。要是这会儿太后再赐几个美人过去,怕不把这一位活活气死才怪!
“太后最主要是想给诚王府塞几个钉子进去。您也知道诚王夫妻膝下只有一女,而且诚王屋里,除了王妃一个,连通房都没有。”
太后娘娘其实早就想给孙子们添美,也好趁机塞些人进去,以便她和富阳侯府掌控这些已开府封王的皇子身边大小事,奈何事与愿违,她老人家爱装病,皇帝最后来个亲奉汤药,成功的让太后从此不敢再装病,但也真的病倒了。
御医们请脉,也开了药,只是这药越吃人越虚啊!太后为此焦心不已,夜里不成眠,日里却说没两句话就打盹儿,只是打了盹儿,精神头却没好起来,她便更加忧心。
给孙子们添堵,让帝后及兰妃她们不快,终究抵不过她身体健康重要,因此太后才安份了好一段时日,就盼把自己的身子调养好来。
而且她的身子不好,为了让她好好静养,皇帝竟示意皇后,但凡富阳侯府想进宫探视,都一律驳回。
理由也很简单,省得富阳侯夫人动不动就对着太后哭哭啼啼的,说着杨十一郎的事情。
太后对杨十一郎有愧,她老人家总认为,当初若不是她授意杨十一郎去教训范太傅的孙儿女,杨十一郎也不会被判流放苦刑。
苏女官接过杨妃藉握手之际,递过来的荷包,“您心里有个底就好,怀王府那是不用愁了,但还有安王和平王呢!而且年后九皇子也不小了,该议亲了。”
杨妃微愣,随即露出笑容。“哎呀,你不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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