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个走清丽路线,两位都是亲王妃,可想而知,这股风潮势必在京里要流行一段时间。
“杨妃近来好像挺安静的?”
“她的靠山不管用了,她不安静,难道等着皇后收拾她?”
这些夫人们说起这些事,一点压力都没有,反倒是范安阳听了,有点小惊讶,就这样开聊没问题吗?
很显然没问题。
这些夫人们从杨妃、太后一路说到皇后、皇帝去,又聊到怀王几位身上,怀王一直被公认是太子人选呼声最高的,可在她们这些夫人眼中,他弟弟平王胜算似乎也不小,又有人说到兰妃的儿子诚王,不过一提就让人嘘得闭嘴。
范安阳并没注意到这个,她正在想别的事情。
用过饭后,跟着众位夫人们在园中消食,然后这些夫人们去看戏,苏十七却拉了范安阳去她屋里。
苏十七也爱画,也学过画。但总觉得自己画的不好,从不敢拿出去给人看,只在闺中自娱,难得范安阳上门来,她才有机会请她来看看自己的画。
看苏十七期盼的眼。范安阳抿着嘴轻笑,“你自己画的,难道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苏十七咳咳咳了几声,“我就是没底啊!”没办法,小时候某次赴宴,宴会上小姑娘展才艺。她就画了张画,结果被嘲笑了!
然后就再也不在人前作画,就是家里人,也只知她爱涂涂抹抹,并不确知她的画作到何程度。
“我觉得很好。其实作画是画你看到的,你感受到的,旁人说你画的不好,只是因她们未如你有此感受罢了!作画自娱,你高兴就好,管人家怎么说!嘴长在人家脸上,你管得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既管不了,就做好自己想做的就好!”
苏十七若有所思。
范安阳淡淡一笑。她自小被人当傻子看,所以对外人的评语,她是浑不在意的。但苏十七跟她不同,自小金尊玉贵长大,家世好,生的好,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很正常,被打击了。其实也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苏十七经此打击。却是放在心上,可见她是真的很在意这事。因此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可能轻易释怀的。
这得她自己想开,她想不开,别人怎么说,都没用的。
“大家都说你是傻子时,你会生气吗?”忽然苏十七问。
“会啊!”范安阳呵呵笑,“我是人,人家说我是傻子,我当然会生气啊!只是气过了,就过去了,人家不过就那么一说,可是我却把这事,牢牢记在心上,岂不累人,与其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这种气,还不如省下功夫,去做我喜欢做的事。”
苏十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娘也跟我说过,那些人根本不认识我,我却把她们说的话当宝似的记在心里,却不信我娘她们说的话,我娘说我这样很伤她的心。”
她顿了下,“我也不想的,可是,那好丢脸啊!被人当着大家的面笑话,我知道我画的不够好,可是比我差的人多的是啊!她们为何只揪着我一个?”
苏十七边说邉落下泪来,范安阳被吓住了,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苏十七哭,侍候的丫鬟们纷纷上前劝。
“姑娘快别哭了,瞧,您把杜二少奶奶都吓呆了!”
呵呵呵,范安阳傻笑,“是啊!快别哭了!哭肿了眼,回头姑祖母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以后不许我上门,可就要换我哭了。”
众人哄了良久,才让苏十七破涕为笑,丫鬟们松了口气,侍她净面上妆,一切收拾停当,苏十七遣了人,小声跟范安阳咬耳朵。“平王妃的墨梅,是我画的。”
不是吧?“不是说是拿我师父的画去做绣样的?”
“不是。”苏十七摇头,“平王妃虽贵为王妃,可是杨妃和太后有什么好的,都紧着怀王,你以为让怀王妃大出风头的衣裳是那来的?”
“难不成是宫里?”
“太后给的。”苏十七道。“平王府是早就送了帖子给大家,要办赏梅宴,进宫这么一说,不想,怀王府就抢在头里办赏梅宴,那时候怀王府一朵梅花都没开呢!大家去了之后好生尴尬。”
“要不是后来怀王妃穿了那一身,不知后头会生出多少闲话来呢!”
怀王府抢在平王府之前大出风头,平王妃不想被比下去,可就算她从太后那里弄来更好的衣料,也压不过怀王妃的风头。
“所以你们便另辟奚径。”
“嗯,平王妃娘家有严大画师的墨梅图,可是那是她祖父的宝贝。”根本借不出来。
苏十七怯怯的道,“所以我就画了幅墨梅,然后让绣娘照着绣在天水碧上。后来不知是何人传出去,说平王妃衣上的墨梅去以严大画师的画做绣样的。”
范安阳心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平王妃命人传出去的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