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房里哭闹声不绝于耳,杜云蕾的丫鬟犹在啼哭,“你们,你们可恶,就是欺负我们姑娘!"边叫嚷着边跺脚,不时顺手扯下桌上摆的物什、衣服、布料,针线房的管事和绣娘追在后头,拚命解释赔不是。
屋里头闹烘烘,屋外头围了圈人看热闹,大家宅里下人们最是嘴碎,叽叽喳喳说着闲话。
“你们说,真是像平月说的,是二少奶奶故意让人拖着二姑娘的衣服,不给的?”说话的仆妇挑着眉,以肘捅了捅身边的婆子问。
正入迷看戏的婆子冷不防被攻击,吓了一跳,张嘴就要骂人,一转头见是老陈家的婆娘,遂不屑的瘪了嘴避开去。
站在另一边的约三四十岁的仆妇,呵笑开口:“哎哟!老陈家的你傻了啊?没听人王管事刚刚说了,周绣娘病了吗?”
老陈家的指指针线房,“你们是在说笑吧?咱们府里针线房那么多人,就找不出一个能给二姑娘绣花的绣娘?”
众人听了直点头,是啊!是啊!府里针线房的绣娘这么多,难道都是吃闲饭的?
见大家赞同自己的话,老陈家的腰杆挺了起来,挑起眉环视众人道:“是吧?再说,如意绣庄你们知道吧?那可是二少奶奶嫁妆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及得上周绣娘手艺的?所以我说啊!平月说的没错!”
“是这样吗?”
“当然啊!”边说着话,老陈家的边得意转过身,顿时她就愣住了!
范安阳在砚香她们的簇拥下,“拉下去吧!”
砚香朝旁边微点头。立时就有两个刑嬷嬷的手下过来,看到刑嬷嬷的人出动,大伙儿忙退开让她们办事,老陈家的惊慌想逃,她们却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剪住老陈家的双手。扭送到范安阳跟前。
“二少奶奶。”刑嬷嬷的手下恭敬道。
“把人送去给刑嬷嬷,让她依家规处置。”
“是。”两人应声后,就扭着老陈家的要走,老陈家的却大吼哭叫,“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老奴冤枉啊!”
“冤枉?哪儿冤枉你了?”刑嬷嬷的手下之一手一甩就抽了老陈家的脸。
“喊出冤枉二字,表示你已经不记得家规了吧?”另一个手下冷哼,“妄议主家行事,我们都听见了,哪里冤枉你了?”
妄议主家行事?
老陈家的瞠大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范安阳等人,她几时妄议主家行事了?
“如意绣庄是二少奶奶嫁妆,你一个府里的下人,议论二少奶奶该怎么管家,管嫁妆,不是妄议主家行事是什么?”甩她巴掌的那个手下冷冷道。
耶?这也算?
众人惊诧,那她们以后不就都不能说八卦聊是非了?
范安阳温和一笑,“都犯到我跟前了。能不罚吗?”她是当家主子,掌管家务的主子,被人当着面这么编派了。不小惩一番,日后这些仆妇会将她放在眼里?
是,是该罚,该罚。众人看着老陈家的被押走,然后望着走进针线房的范安阳。
平月还在跳脚,王管事她们劝解无效。针线房半毁全毁的衣物不计其数。
范安阳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们是故意的。这是借故惹事让她下不了台,以为这样就能难住她?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她弯腰捡起脚边被绞碎的衣服碎片。还有布匹碎片,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指向还在追逐的平月和王管事几个。
“让她们住手。”范安阳交代砚香和瑞香两个。
她们应声而去,就像两只轻灵飞舞的粉蝶,在针线房里挪身旋转,不一会儿,平月和王管事她们都被制服了,手被反缚,嘴被堵上,砚香脚一踢,平月立时扑跪在范安阳跟前。
平月这时才看到范安阳,心下一阵慌乱,悄悄去看王管事,见王管事几不可见的朝她点点头,她即定下心来,没事的,不怕,夫人说了,只要她办妥这了事,就把她提上去当大丫鬟。
“把她们押去给刑嬷嬷吧!”
嘎?二少奶奶不问她们话吗?平月大惊,王管事几个也慌了,这跟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既然犯了事,就到刑嬷嬷那儿领罚去吧!”
“二少奶奶,我们……”
王管事正要辩驳一二,范安阳却摆手不听。“我不知你们谁是谁非,总之平月闹事毁损是事实,王管事办事不力,针线房是你管辖,可你看看,这屋里可还有东西是完整的?”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环顾整间屋子,屋中墙边一整排柜子半开,有些衣物掉在地上,挂在柜门上的衣服被剪开来,放在桌上缝了一半的衣服,不是被扯烂,就是被踩得脏污不堪,还有几块未裁前的布料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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