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少奶奶身边的人都不开口制止,任凭那几个女人越嚷越来劲,砚香不禁动气了,跨上前一步,怒斥道:“是谁教的规矩?大少爷身边侍候的,怎能这么没规矩?”
黄妈妈和蓝妈妈两个脸皮子一紧,黄妈妈是老祖宗派来帮衬的,丫鬟、仆妇们的规矩不归她管,蓝妈妈身为管事妈妈,管教丫鬟们和仆妇,她责无旁贷,但她却完全忘了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是奴婢……”蓝妈妈臊得脸红,大少奶奶一脸的惊异,砚香没挑破这事之前,她完全没想到,她身边侍候的这些人,是要人教规矩的,看砚香一训斥,蓝妈妈就跳出来认罪,她不禁想,刘奶娘之前对自己是不是故意的隐瞒了许多事?
范安阳温和的对蓝妈妈问:“她们几人是今儿才到的?”
“是。”
“那她们犯错,与你何干?她们还不算是大房侍候的人呢?”范安阳顿了下又道,“在咱们家当差的,都要先学侍候人的规矩,大少爷在任上,忙着公事,内院难免有些疏漏,兴许就是如此,才将她们送回来,让大少奶奶遣人多加管教的,只是不想她们才会一进门,便是这般作派,又是下跪又是大呼小叫的,一点大家婢的样都没有。”
黄妈妈暗点头,蓝妈妈紧绷的脸皮总算稍稍松弛了点。
大少奶奶听到范安阳这么说,原本因丈夫送这些千娇百媚女子回来的郁气,也一扫而光。
范安阳转头对蓝妈妈道:“你既掌管大嫂的屋里,该管起来的,就该管起来了。你一个管事妈妈不做事,难道要叫大嫂亲自去管?”
蓝妈妈讪笑着应诺。
“大嫂,你心软,见不得人挨罚,可是有些人啊!就是得教,你不教她们知晓规矩,万一那天她们不知轻重。在长辈跟前也这般轻狂。那岂不是害了她们吗?你自己还得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大少奶奶对范安阳颌首示意。
她的脾气如何,自己最清楚。范安阳不说她放任不管,而是说她心软,见不得人挨罚,有范安阳这么一句话在。她正好让蓝妈妈把这些下人们管教起来。
若日后她们再犯错,可就不是她没让人教。而是她们不受教。
跪在院子里的几个女人没想到,看来年纪尚小,很好骗的二少奶奶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这么说,让她们想借大少爷来压大少奶奶的算计全盘落空。试想,因不懂规矩惹大少爷厌烦,特地送回来。让大少奶奶遣专人管教的,会是什么好的?还姨娘呢!只怕连通房丫鬟都排不上号。
想到这儿。她们不禁怨恨起,那个将她们挤兑得没地儿立足,害她们只能被送回京来的奚姨娘。
她们几个都是被主人家送给杜云启的礼物,然而就数奚姨娘的运气最好,才侍寝一回,就怀了身孕,大少爷专宠着不说,还为她把府里送来的妾室全发嫁了。
蓝妈妈得令,使人将跪在地上的美人儿全拉起来,“虽然你们说是大少爷的妾,但大少奶奶没喝过你们敬的茶,你们就算不得妾,就是给大少爷生儿育女,没有得到大少奶奶认可,你们依然不是妾,顶了天,也不过是通房罢了。”
嘎?不是吧?几个美人儿本待抱怨的,谁知听到这一句,集体懵了。
“妈妈你的意思是,就算奚姨娘给大少爷生了儿子,只要大少奶奶不认她,她就连姨娘都不是?”
“那当然。”蓝妈妈趾高气昂的道,“所以你们给我老实点,别拿外头不三不四的作派出来丢丑,要大少奶奶喝你们敬的茶,像那般下跪强逼,是不成的。”
蓝妈妈冷哼,领着她们往西跨院去,“这里是大少爷的妾室及通房们住的地方,你们几个侍候着姑娘去安置下来,回来咱们再来说府里的规矩。”
范安阳见那几个女子乖乖的跟着蓝妈妈走了,便向大少奶奶告辞,大少奶奶谢过她,看她态度良好,范安阳忍不住多嘴一句。
“大嫂身边的黄妈妈和蓝妈妈都是长辈所赐,想来都是极得用的,若大嫂有什么不明白,想找人帮拿主意的,就问问她们的意见,当然,最后做决定的,还得是你自己,毕竟没人真正知道,你想要什么。”
大少奶奶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范安阳说完话点头致意走人。
接下来几天,她都忙着打理家事,未曾留心旁事,还是王进苑和丁筱楼姐妹来找她玩儿,跟她说了京里最近八卦,她才晓得户部尚书夫人生日那天,晋阳公府三小姐落水事件的后续。
“晋阳公府的三小姐,许给户部尚书的长孙媳褚氏弟弟为妻了。”
“户部尚书的长孙媳?是那天穿大红洒金褙子,头戴金牡丹那位?”那天户部尚书府不止客人多,主家人也多。
一般宴客时,怕主家人少招呼不周,都会商请亲近的亲朋来帮忙招呼客人,因此说到尚书府的长孙媳,范安阳就只记人的衣着和最突出的首饰。
“对,就是她,说起来,她运气很好耶!听说当年户部尚书是想为长孙聘另一家的姑娘为妻,谁知还没下订,那姑娘就传出与人私通还珠胎暗结的丑事来。
“虽然那姑娘口口声声喊冤,可到底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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