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及四夫人办赏菊宴,高大夫人原要带女儿一同出席,不过恰逢念念不适,因而作罢,丁筱湘邀众人去她家赏菊,高大夫人好说歹说才说动女儿,与她一同出席。
丁筱湘家跟范府比起来,小的不是一星半点,因而邀请的人也就少了,不过难得的是,姚囡囡也出席了,令高大夫人及丁四夫人几位官夫人们喜出望外,这可是巴结未来六皇子妃的大好良机啊!
高大夫人因而发现,自家女儿虽有心接近姚囡囡,却因姚囡囡拉着范安阳不放,而退缩不愿靠前。
在人家家里,高大夫人不好追问,只得将疑惑放在心里。
姚囡囡这厢则是拉着范安阳大吐苦水,范夫人与姚大嫂坐在一旁,听得直摇头。
姚大嫂对范夫人道:“日后还请夫人帮忙照应囡囡,可怜她年幼失母,京里虽有二娘在,可到底不是亲娘。”
范安阳在旁听了大奇,悄声问姚囡囡,“二娘?”
“我爹娶的续弦,完婚后她就留在京里。”姚囡囡对这个继母完全没印象,“听说是京里一个高官家的老姑娘,际遇不好,及笄后正在说婚期,男方就突患急病身亡,后来再说的人家,不是长辈亡故要守孝,就是男方出事,非死即伤,吓得他家不敢再随便与人议亲,我二娘那会儿也二十出头了,那会儿我娘过世满三年,族里的长辈便从中牵线做了媒。”
范安阳满眼疑惑,姚家的长辈难道就不怕姚都指挥使被克死?或家里长辈被克?
姚囡囡掩嘴而笑,“他们啊!巴不得我爹赶紧死,所以才做这个媒的,还怕人说他们存心不良,还替二娘去护国寺求了签,说我二娘命硬,要杀伐血气重的男人才压得住她。哪!我爹是武官,常年征战可不就是杀伐血气极重吗?”姚囡囡朝范安阳眨眨眼。
“那成亲之后,他们便不再找事了?”
“哪能啊!是二娘扛住了,不是说她命硬吗?克亲长吗?闲着无事她便替我爹去这些亲长家小住小住。”
范安阳笑弯了眸。“那他们还不吓坏了?”
姚囡囡点头,“可不是。所以我大嫂才会托你娘帮帮我,我二娘在京里甚少在外走动。”想要姚二娘帮忙继女在京里站稳脚跟,实是强人所难。
六皇子的外祖母是范太傅长姐,范安阳在京里的院子,就是这位姑祖母闺中住处。
姚囡囡握紧范安阳的手,她心底明白,大嫂为她做的筹谋,想要坐稳皇子妃的位置,凭她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她长于乡野,对京中事所知虽不多,但也知不是简单容易应付的。
她与严筠表姨学的,是足以应付一般世家媳妇所需。但皇室?听说范夫人与六皇子的母妃兰妃极为要好,当年甚至有传言,兰妃蛮中意范安阳,想为子求娶,后来范安阳出了意外,此传闻也就不了了之。
姚大嫂与范夫人请教京中事,范夫人便把四夫人也拉过来。“我这嫂子忙完了儿子的婚事,也是要进京的。”
姚大嫂听了忙问是几时娶媳,笑道到时候要上门讨杯水酒沾沾喜气。
欢笑的时光容易过,九月二十七日一早,范安柏带着弟妹,往广陵城外码头送母亲与舅舅们上船。杜云启兄弟也来送高大老爷夫妻,杜大少奶奶没有出现,听说是又有喜了。
有喜是好事啊!高大夫人高兴之余,还把自己身边的一个陪房嬷嬷留下来照应女儿,丁老夫人建议她的。刘奶娘一家虽是脱籍放出去了,毕竟还在广陵城中,她一手把杜大少奶奶带大的,自然很了解杜大少奶奶的性情,在外头混日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混不下去了,回头找上杜大少奶奶,做小伏软哭求几句,说不定杜大少奶奶就心软的有求必应了!
所以有必要,在杜大少奶奶身边安排一个管事嬷嬷,地位还不能太低,高大夫人得了建议,便一直烦恼着要怎么把人留下来,没想到老天爷这回帮了大忙,女儿再度有喜,她才能顺理成章的把桂嬷嬷留下来。
码头上,趁着四房父母子女依依话别,范夫人也抓紧时间与儿女话别,最后更是抱着女儿泪流不止,范安柏黑着脸好不容易才把娘亲劝住。
正在话别的杜云启翁婿,高大夫人对着女婿再三交代,高大老爷暗翻白眼,这些话这两天说了又说,临要登船,妻子还要再来一回?亏得女婿好耐性,没跟丈母娘翻脸。
他打量着四周,发现女婿那弟弟早往范家母子那儿去,忽见有两个管事打扮的人在帏帐处与人交谈,随后就见两人往范夫人处走去。
范安阳本不想哭的,可是范夫人的眼泪很有感染力,因此她也就被引得嚎啕大哭了一场,哭完了,她也快虚脱了!哭,真的是件极费体力的活计,她娘哭完了,接过冬晴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墨香反应就有点慢,她娘连灌两盅茶水,她才堪堪把茶端过来。
墨香看着范安阳喝完茶水,不忘拿条湿帕子给她擦脸,范安阳整个人软软的靠着她,范夫人不舍的伸手摸女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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