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只能交代女儿,若是自己回京后,书院里先生仍是这般不改,让她多关照弟弟一些。
“知道,您就放心吧!小路这么聪明,哪可能会犯同样的错,依我看啊!这小子心里可明白着呢!他啊!就是看您在,故意要惹您心疼他的,没事的,等您要回京,他肯定就乖了!不然您怎么放心回京,肯定要悬着心的,身子骨肯定要受影响,他是个懂事的,怎么可能让您牵肠挂肚的回去?”
是这样吗?范夫人微挑眉质疑的看着女儿,范安阳朝弟弟的方向呶了呶嘴,示意她娘看,范夫人才发现小儿子没睡着,就不知是刚醒,还是一直没睡着。不过不管是那样,反正他都听到了母姐的对话,范夫人和范安阳没戳破他,范夫人想说什么话转移一下气氛。就想到了二嫂说,想要请严筠收丁筱清当学生。
范安阳一脸诧异,“您应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应,我与你严师姐不过数面之缘,再说要拜入她门下的又不是我的孩子,要说这事,应是她娘找个中间人去探口气,咱们自家人去问,有点不妥。”
“为何?”范安阳问。
“她要是不想收。跟咱们好直接拒绝吗?”范夫人殷殷教着女儿,“有个中间人去帮问,她若想歇息一阵子,不想收学生,便好直接拒绝。不用考虑会不会伤和气,毕竟你是她师妹,筱妍她们还是她的学生呢!所以咱们都不好开口,连问都不好问。”
“哦!”范安阳受教,她记得严师姐曾不经意的透露过,她教完一批学生,总要休息个一阵子。外人如云渡飞以为,严家靠着严池卖画和严筠教学生维生,却不知严家有铺子、有庄子,就是不卖画不授课也不会断炊。
“那您今天要与严师姐说这件事吗?”
范夫人摇摇头,“不了,其实你二舅母也未必乐见此事能成。”
那又为何在外祖母面前提议?范安阳扬眉不解的望着母亲。范夫人温婉一笑,“这啊!就是为人媳妇要修的功课啦!你外祖母是几个姐儿的祖母,自然要待孙女们一视同仁,但筱清来的迟,筱妍她们都已拜师。若是刚开始那会儿,还能像当初挟带筱楼那样,把人带过去给瞧瞧,合不合眼缘?通常这样都会成功的,筱楼不就顺利拜师了?”
范安阳想了一遍,点点头,同意她娘所言,“但别说筱真了,就是筱妍都要出阁了,就是筱楼也学得差不多了,是吧?”
也就是说丁家两姐妹都快结业啦!又突然要再塞一个过去,严筠又不是你丁家聘来家里做教席的人,就算是也由不得人使唤,更何况她不是!
“那回头怎么跟外祖母说?”
“其实你二舅母不过是怕日后你大舅母会为这事跟她闹不愉快,你想,你大舅母把女儿托到你二舅母跟前,你二舅家的女儿们统统拜了个名师,轮到大房的侄女儿来了,却不让她拜到名师门下,还要为她另聘先生,这说不过去啊!但她提议,人家先生不收,可怪不到她身上去了!”
范安阳听了便有些不高兴,“这不就等于把事情往师姐身上推了?”
“你二舅母和大舅母是妯娌,你师姐与大舅母是陌生人,她能因为人家先生不收学生,就朝她撒气?”
范夫人越说越轻快,心里盘算着要把这事交给谁去问,嗯,待会最好跟严筠暗示一下,让她别应下这件事。这时的范夫人还不知道这个侄女想撬她的墙角,抢她的准女婿呢!
这该说是母亲的直觉吗?
直到回京之后,见到了来请安的范安兰,范夫人才想起来丁筱清的眸子像极了年轻时的周姨娘。
严筠正打算教完王进菀她们,便要好好休息一番,看她爹,借采风之名,拖着一众徒子徒孙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她就好生羡慕啊!因此听到范夫人直言此事,便笑了:“就是你不跟我说一声,我也要拒绝的,不过你说的对,你直接回去说,怕你那侄女儿和大舍不信,嗯,找姚大少奶奶吧!反正是走个过场不是?她家是武官,就是你大嫂日后有什么怨言,也不好往她身上撒!”
“那倒是!”范夫人想起那个爽利人,不禁笑了。
说笑一番后,范夫人便与严筠说起杜大少奶奶来,这一位是个胡涂的,她虽是长辈,却不好直言点她,只能请托严筠提点一番。
严筠的爹早接到消息,杜、范两家要接亲,她爹不拘小节,她这做女儿的得帮着看顾一二,听范夫人说起刘奶娘的事,她笑着摇头:“怪不得她小叔要别居,这个奶娘胆子这么大,也是她纵出来的,只能她出手收拾,旁人代劳,日后都要遭她怨怼。”
“可不是嘛!”
“不是说那奶娘擅自做主,给她的大丫鬟订亲,这婚事走到什么程度了?可别胡里胡涂的让作歹的人避过祸事,却让旁人去代她担责才好。”
“唉呀,你说的是,我们都没想起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