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杜大少奶奶错愕的瞪着丈夫。
杜云启笑的很开心:“这是好事啊!娘子怎么如此诧异?”忽地脸色一沉,“难道娘子觉得我杜家的管事们配不上你高家的丫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丈夫恼了,杜大少奶奶慌张否认,“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府里的管事们会看上彩玉她们几个,可是,奶娘已经帮她们安排婚事,这,该如何是好?
“既然不是配不上,那就这么定了,这几个管事和小厮,年纪虽轻但难得的是都颇有本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看重他们。”
还有小厮?她的陪嫁大丫鬟嫁个小厮?杜大少奶奶闻言就有点不悦,但是她又不敢反对。
杜云启似没看到妻子的脸色,眸微垂说起往事来,“我的奶娘就是我祖母陪嫁时的小丫鬟,她和复常院里的方嬷嬷都是,祖母虽已过世多年,但还是留给我们兄弟几个忠心得用的人。”
杜大少奶奶就算婚前没听闻,成亲后在杜家住着,多少也听了一些旧事,例如继祖母与祖父不睦,处处想踩着公爹好捧她生的儿女,却惹恼了祖父,不惜别居,京里两处杜府,旧杜府一应用度十分拮据,大万氏怨极了继子,在亲婆婆过世后,不顾一切的塞了娘家侄女给继子当继室。
不想,她仍是住不进小万氏当家的新杜府,听说她成亲时,这位继祖母和二叔他们还想着使坏,结果被困在杜府后园里出不来。
“我和复常原还有个小妹,云瑶。”
云瑶?杜大少奶奶想到了丈夫一开始为女儿起的小名,后来却被小叔给否了,改成念念。
屋里侍候的几个丫鬟面色苍白,虽不知姑爷和姑娘说这些做什么,但姑爷方才为府里的管事们向姑娘身边的彩玉几个提亲。可是会坏了刘奶娘的好事啊!听说那个媒婆为了要做成这几门亲,特地给刘奶娘一个大红包,她们几个悄悄与刘桃打探了下,都知道那红包足有二百两。叫她们怎不眼红!
媒婆能下狠心给这么大的红包,可以想见她得的红包更大,彩玉她们几个也不知怎么会如此走运,挑丫鬟时,她们四个硬是被她们压了一头,没想到姑娘成亲才多久,就有富贵人家相中她们想要求娶,正头娘子耶!
甚至连姑爷也要代府里的管事求娶?虽然还是奴籍,总比她们还要在刘奶娘手底下受气强!她们四个明明都被姑娘嫌弃了,却还人人抢着要。这是什么运道啊!几个丫鬟心思各异却殊途同归,怨妒彩玉几个的好运气!
杜云启说到妹妹云瑶,忍不住有些臊红脸,觉得颇难为情,顺势看了屋里丫鬟们一眼。杜大少奶奶难得机灵了一回,摆手让她们出去,杜云启见她识趣,暗松了口气,再看妻子粉红玉颜,一时情动忍不住伸手将人拉入怀中。
夫妻两窃窃私语,情热如火。浑不知外头那几个丫鬟躲到耳房商量事情去,忘了在外间留下个人守门等叫唤。
若是彩玉她们几个在,断不会发生如此离谱之事,偏偏彩玉几个被赶出正房,也没人想到,杜云启大白天会在家。因此当刘奶娘兴冲冲的跑来要跟杜大少奶奶要彩玉几个的庚帖时,外间没人,刘奶娘素来在来去自如,也浑不觉屋子安静有何不妥,外间没人有何不对。就这么直冲内室。
且不说她,被遣出房的几个丫鬟里,一个生得杏眼桃腮嘴唇略薄的丫鬟,拉着其他人往耳房去,另一个略胆小的丫鬟问:“杏花,咱们不用留个人守着吗?”
“守什么啊!屋里是姑爷和姑娘,人家两夫妻要说话,我们守在外头干么?偷听啊?你要偷听就留着呗!”直接就把人守在屋外侍候的行为打上了偷听的罪名,于是其他几个丫鬟互相对望了一眼后,便跟着杏花走,到了耳房,几个人熟门熟路的掏出彩玉她们收着的茶罐来,又有人开了柜子,取出京里送来糕点、果子糖等媳物。
“嗯,这茶真香!”杏花接过注了茶水的茶盅,闻了一会儿忍不住赞道。
“彩玉和贵霞她们还真享福,什么好东西都偷偷收起来,啧!怪不得刘奶娘瞧她们几个不顺眼,想要把她们弄出去。”掀了攒盒挑拣一番后,身着杂色衫裙的一个丫鬟,边打包糕点,边道。
那胆小的丫鬟看看左,又看看右,见大家忙着吃喝兼打包,心里虽觉不妥,但不好与众不同,在那穿杂色衫裙的丫鬟把攒盒递给她时,小心的从中随意取了两三样放到自己手里的帕子上,边小心翼翼的探问:“刘奶娘既然讨厌她们,又怎么会帮她们说亲?”
对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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