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自家老爷把授业恩师气晕了,然后不待人请大夫来就匆匆离开,外人根本不知,自家夫人、姨娘们不肯走,是被严家下人硬架上车走的,不过若是人见到她们那狼狈样,可能更加坐实了自家老爷气坏老人家,还緃容姨娘们在恩师家中撒野的流言啦!
老爷这个亏看来得生受啦!
“老爷,还有一事,老奴不知夫人可与您说了?”
“什么事?”
“就是小姑娘挑衅丁知府侄女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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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宅东跨院的暖阁里,丁筱真姐妹几个正在闲聊,“就这样?”王进菀不满意的问。“三舅母又改变主意了?”
“你还想如何啊?”丁筱真啐她一声,“就算没有云仙儿来找事,我觉得三婶也不太可能把女儿嫁去黄家。你们想想,住得这么近,三姐姐都能被婆家这样欺负了。更何况远嫁京中,对了!我听哥哥说,三姐夫这几日随他们去书院。没几句话,就让先生们问倒了?”
“嗯。我哥也说了,他一直以为三姐夫才学极佳,不过是时运不济才会回回落空,没想到全是吹出来的!”王进菀叹气,祖父听闻时也大吃一惊,连道四伯父怎么也被蒙在鼓里?
姚囡囡家不走科举,因此她听得似懂非懂的。她嫂子说了,以她的性子若要嫁文官书香之家,恐怕得吃苦头,还是给她挑个武官嫁得好。故而听听就算,嫂嫂让她好好跟表姨学本事,日后丈夫出门打仗,她也能把家理好,不至被小人蒙骗了。
“二舅母惨了!三舅母肯定又回头求她帮忙了吧?”王进菀笑嘻嘻。指挥丫鬟倒茶上点心。
严筠方才被管事请去见客人,吩咐她们小憩片刻,姐妹几个就半个月不见,这会儿能偷闲还不凑在一块儿聊个痛快。
丁筱楼更衣回来,王进菀她们便换了话题。说起这次的秋试成绩来,姚囡囡更加听不懂,索性把丁筱楼拉到一旁说话去。
丁筱真关心的不时偷瞄两眼,见她们说得挺融洽,也就放下心来,倒是王进菀叹息道:“先生为何要将她也入在门下啊?”
“那日不是说了吗?先生最多收五个学生,囡囡,加我们三个也才四个人,万一让那位云师伯知道,硬要把云仙儿弄过来……”
那可得多恶心人啊?王进菀想了下,云仙儿和丁筱楼相比,她宁可是丁筱楼与她们一道上课。
丁筱妍看着攒盒挑了半天,总算挑了颗芝麻丸子,用签子叉起道:“不算上她,咱们也有五个人哪!”
“阿昭不算,认真算起来,她还算咱们小师姑呢!”从师门算,年纪最小的表妹辈份却高她们一辈。
女孩们吱吱喳喳聊不停,严家接待女客的楔厅里却是一片静寂。
上门的是云渡飞的大嫂及大侄媳妇,婆媳两是奉长辈之命,前来赔礼的。严筠客气的与她们闲聊着,却不曾应下要澄清外间传言的要求。
婆媳两个陪着笑,好话说尽却仍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脸上的笑不由越来越僵,严筠见她们还不肯走,再想到被耽搁得正事,不由板了脸直言:“论理,这事不是你们婆媳的错,让你们来赔不是,着实是为难贵婆媳了,云大画师好生了得,把师父气昏卧倒在床(你胡说,明明在东跨院里中气十足追着小徒儿骂!),也不见他上门探视,遣了长嫂和侄媳来赔不是?原来这便是云家的教养,怪不得旁人在我父门下习艺,皆不曾似他如此悖逆,我原道是不是家父没教好他,看来真不是我父之过!”
云大夫人听了这话气红了脸,云大奶奶亦然,只是,人家这话说的在理,云渡飞惹了事,确实没上门探视,他那房的人都不曾来探望赔罪,却是让她这长嫂替他出面赔礼。
“幸亏那天有单师兄在,不然我们老的老弱的弱,岂不被他云大画师欺凌惨了!”
云大夫人婆媳最后悻悻然而归,严筠送走客人,施施然踱回东跨院继续上课去。
云大夫人一出严家,在马车上弟媳及小叔臭骂了一遍,她媳妇儿没有开口相劝,却是幽幽问道:“老祖宗就是宠着小叔父,护得紧,咱们能如何呢?上个月小四不过抱怨了句夫子派得功课多,写不完,就被老祖宗请出家法惩戒二十,然后罚跪祠堂三日。”
是啊!她的乖孙小四不过在房里抱怨了下,就让老祖宗罚了,说他不敬夫子私下乱议论,可小叔子把师父给气昏了,老祖宗却护着他,连上门与其师父赔不是,都不用自个儿登门!
老祖宗这偏心,偏得也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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