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嘛!云先生说不过人家,就强辞夺理,呿!这人真讨人厌。”
范安阳很明显感觉到范安岳的情绪波动,这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范安岳边说,边看她一眼,似乎感觉到什么异状,他摇头将怪异的感觉压下,“不过他倒是对复常表哥另眼相看,随便撇两笔,也被他赞得开了花。”
范安岳觉得那家伙很会看人下菜碟,那三位师兄在湖州画坛上小有名气,但不似复常哥在陛下跟前露脸,嗯,这么一思量起来,今儿讲课的云先生,他的工笔嬉春图虽得皇上赞赏,他本人却未能像复常表哥一样,在陛下跟前露脸过。
“今儿那云先生着意讨好复常表哥,该不会是因,复常表哥曾在陛下面前颇得赞赏?”这个猜测让范安岳觉得世界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美好……
范安阳放下喝完的药碗,接过墨香手里的白水,一气喝干后,拿起果餵来吃,“哥哥今日为何没去上课?”范安岳一开口就先状,故而范安阳也拿此话扎话题岔开。
“有点事。对了,我们还没跟二舅和外祖母提要采买下人的事,外祖母要办宴会,不知会不会扰了她老人家?”
“我觉得你们不跟她说,她事后知道了,才会着恼。”范安阳听她哥言下之意,似要打消原意,连忙开口劝道。
这主要是杜云寻的事,不过这人完全事不关己似的,倒是杜云启焦急的朝范安柏示意,范安柏想了下,觉得确如妹妹所言,便道:“你不是说外祖母要接你过去小住?明儿我们送你过去,亲自跟外祖母请托此事。”
隔日,丁老夫人听了外孙和侄孙的请托,笑着应下,还有些不高兴的戳着杜云寻的额头,“瞧瞧你啊!这可是你院子里的事哪!怎么他们比你还急?”
杜云寻难能与女性长辈相处,被老太太这般拉在怀里抱怨着,闹了个大红脸,吶吶的看着哥哥和范安柏三兄妹,希冀他们帮他解围,杜云启看着弟弟染了彩霞的玉颜有点震惊,从没见过他弟羞红脸,目瞪口呆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神,范安柏浅笑淡然看待,范安岳只见过这位表哥兼师父板脸训斥,或似笑非笑的嘲弄他,没见识过这般呆萌的样儿,他小子坏坏的笑着看好戏。
倒是范安阳有点义气,不过她被男色所迷,有点难以自拔,幸好丁家姐妹们及二夫人她们都不在,不然只怕杜云寻会气死。
“外祖母,复常哥哥身边的人换过一茬又一茬的,他哪儿知道,有人尽心侍候是什么感觉啊?子守哥哥和我哥他们都知道,有心腹,使唤起来得心应手,做啥事都方便,所以他们替复常哥哥急,复常哥哥自个儿却不知道急呗!”
丁老夫人听得愣了下,松开手让杜云寻逃命去,换把范安阳拉到怀中,“哟哟哟!听听,咱们阿昭这话,说得好啊!谁教你的?你哥哥?还是你复常哥哥教的?”
老夫人对小外孙女的表现略感惊讶,莫说她,就是杜云启及范安岳都愣住了,以前,还没治傻病前,她说话从不曾这么一大串的。
“没人教啊!阿昭自己想的。”范安阳腼腆微笑,“您看嘛!您房里的白芍啊!白芯都会给您做抹额、荷包什么的,还会做香膏给您用,自个调香给您熏香用,我房里的墨香会盯着我睡觉、做功课,砚月会给我衣上绣花,竹香、丁香会帮忙照顾红红和白白,夏莲、瑞雪姐妹会说故事给我听,热了给我搧风,冷了给我添衣备手炉,就是大哥和小路房里的丫鬟,也是如此,什么事都先帮着想在前头,就只复常哥哥的丫鬟没有啊!明知他受了惊吓受了伤,好不容易回家了,服了药要好好歇息,偏生还引人去他院子吵闹。”
这么一长串,似乎不像是人教的,真是她自个儿想的了!丁老夫人暗道,莫非真是佛祖显了灵,令药谷传人将她的傻病给治好了?
杜云寻和范安柏早知范安阳不傻,可是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也有点惊讶,因为她平常不这么多话。
白芷见老夫人没说话,忙上来凑趣道:“范表姑娘说的是哪!若不是复常表少爷那些丫鬟不尽心,怎不知道表少爷脱困回来,正需要静养休息,反引人来闹腾。”
白芍也搭话:“几位表少爷求您老人家帮忙,是再聪明不过了,二老爷开口,那些官伢子谁敢不把好的给先送咱家来?老夫人掌眼,必能挑出对主子忠心、侍候尽心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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