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他没想到这小表妹如此冷静!
那个小姑娘知道被绑架不哭不闹的?有,就范安阳9叫自己别冲动,乖乖听对方的话,别跟他们硬碰硬。
杜云寻点头,后又想到被丢进来时,看到的景象,知道范安阳是背对着自己,他点头她应是看不到?忙要开口应诺,范安阳已经出声,“嘘,好像到地头了。”
外头很安静,只有马匹低鸣声,车轮辗压过地面的声响,“吁!”车夫让马儿停下,含糊不清的交谈声。吱嘎作响的木门开启,不久车往前行,这是进院子里了。
状况不明,范安阳和杜云寻都不敢妄动,一个男人开了车门,伸手拖起杜云寻,他似对杜云寻的单薄颇为不屑,将他往外扔去,再俯身抓起范安阳,一样的动作。却遭到反击。他的小腿上被人踹了一下。吃痛的松开手,手里抓着的女孩因此没有往车外丢,而是直接往车板摔,男人生气的踢了女孩两脚。
“死丫头!敢踢我。找死啊!你!”男人骂骂咧咧的,范安阳闷哼两声缩成一团,又被抓起来,这回没被扔出车外,而是直接拎着下车,范安阳飞快的扫了院子一眼,远远的屋前廊下站在一个少年,她见过!王进修,是王进修。
心神电转间。王进菀忧形于色悄悄与她说,她三哥似乎很喜欢丁筱楼的画面闪过眼前,尚不及多想,她就被人扔进一间屋子里。
屋子很阴暗狭小,屋顶很矮。角落里稀落堆着几捆柴,一张破桌子摆在窗前,窗框上钉着木片,稀疏的光线透过木片间的缝隙洒进屋里,范安阳缩成一团,拎她过来的男人冷哼一声转身锁门走人,门口一汉子搓着手涎着脸问:“就这样关着?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男人冷笑,“一个女娃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何事?”
问话的人显然很畏惧此人,闻言讪笑讨好几句,待把人送走,才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我呸!不过是个阉人,若不是看在你主子的份上,小爷需要这般讨好吗?呸!”汉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却不敢扬声,范安阳听他的声音越行越远,才翻身试图坐起来。
“你没事吧?”她问道,屋里静悄悄的,先她被扔进屋的杜云寻蜷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手脚并用爬靠过去,看到杜云寻朝她微笑,结果扯到了脸颊上的伤口,疼得他变脸,范安阳伸出手想碰他的脸,他想避却没避开。
“真狠!”小心翼翼的探看着,那个人出手真狠,杜云寻白玉无瑕的脸颊上掀起了一道口子,不止皮破连肉都掀起,鲜血淋漓的看着很可怕!杜云寻这是破相了啊?
杜云寻低声问:“你的头没事吧?”范安阳眼睛乌青肿胀,脸颊上也是青紫一片,是被人打的,那些人对个小女孩出这么重的手!
门口那汉子说把他们扔进屋的是个阉人,“王家怎么会跟阉人混在一块?”杜云寻想不通,范安阳更想不通。
“我记得杨十一郎回京了。”杜云寻忽道。
范安阳一怔,“会是他派人来找我的麻烦?”不会吧?她没那么重要吧?不过想到死在他手里的奶娘、丫鬟们及家丁、护卫们,想到他因此被流放去西北,“莫不是他把被流放的仇记到我头上了吧?”
杜云寻沉吟良久,慢慢爬起来坐着,“说不定,似他那等天之骄子,向来只有他给人难堪的份!我记得小路曾得陛下赞许过几次。”
他记得有次宫里诗会,五皇子一派几乎笃定五皇子会夺魁,偏偏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头彩让范安岳夺了去,因为是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夺冠,皇帝大为惊讶,特意召到跟前嘉奖,当时众皇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范安阳出事皇帝震怒,竟有人在天子脚下率众追杀人,就算是朝堂上争斗也无人没品到对方家眷出气。
杜云寻记得,杨十一郎被判流放,大哥和父亲都说轻判了,祖父却道,是轻判,不过以皇帝待杨家情份为代价,倒也值了!
只是,他一回京就又来找范安阳的麻烦?这人有病吗?不,这人高高在上惯了,在北边流放吃苦,回来想要找人泄恨,再正常不过了吧?所以他勾搭上王进修?王进修与范安阳见过面,但连话都不曾说过,能有什么恩怨?
“为何王……”
“王三表哥喜欢十三表姐。”范安阳嘴角微勾,为其解惑。
就因为这样?“复常表哥不知道吧?王三表哥为了十三表姐,过年前曾离家出走呢!”
后来呢?杜云寻投以疑问的眼神。
“王大表哥找到他的时候,他还闹着不肯回,说是要大姨母答应他去向二舅母提亲,他才肯回。”
离家出走还威胁嫡母?这家伙病得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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