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了?
范安阳正好奇着,就听到杜云启和范安柏道:“幸好有这件事把他们引开,再让他们继续问下去,我怕是忍不住要翻脸了!”顿了下又道:“苏六夫人那位表兄也真敢,敢用这种招数忽悠苏家。”
范安柏淡笑:“有什么不敢的,他是商人,不怕名声被败坏,倒是没想到杨十一郎远在西北,还能去勾搭小姑娘。”
他们将拓了碑文的纸交给小厮们去料理,去井边洗手,范安柏见弟弟和表妹还在斗嘴,倾耳细听,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无力,杜云启则笑着重拾中断的话题。“不过苏十郎也算因祸得福,苏六夫人因为自家表兄不厚道,对这侄子就心杂歉意,日后不免多照拂他几分。他和丁四表妹自幼相识,两家都是知根柢的,又是知府家的嫡次女,这门亲相比前一桩。可谓门当户对许多。”
范安柏对苏十郎和丁四表妹的婚事不感兴趣,他比较烦恼的是,如何让阿昭名正言顺恢复正常。
可惜这事不能跟外人商量,唉!
“你是怎么了?我看你近来心事重重的。”杜云启带头走回方才拓碑的地方。
“还能烦什么?绣庄就要开幕,几个绣娘还给我闹事。”他说的这事,杜云启也知道。本地找的绣娘与乐州、纪州找来的绣娘因细故吵了起来,砚月姑姑压不住,掌柜的是男的,说了她们几句,当下是没事了,可谁知隔天发现,几幅快要绣好的绣画被破坏了。
掌柜的立刻派人去范府,范总管不管生意上的事,便让人传话给他,范安柏知这种事一开始不狠狠的罚。此后定然后患无穷,罚了所有绣娘月钱之外,还明令,再起纷争,便将她们依仗的本事毁掉再把她们卖了。
杜云启道:“跟她们呕气不值当。”
范安柏笑笑,“我知道。那你呢?”
真是那壸不开提那壸。杜云启恼怒的瞪他一眼。“我已经让管事送她们回去了,等我们回去,她们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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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夫人和苏老夫人辟室密谈近一个时辰,丁二夫人一直高悬的心,在看到她们神态轻松的连袂出屋时,总算能放回肚子里了。
“回头我就让老六媳妇把十郎的庚帖给你送过去。”苏老夫人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丁老夫人点头,“看来咱们两总算如愿以偿,要当亲家啦”
两位老人家带头笑开来,侍候的人心知这是敲定十郎少爷和丁家四姑娘的婚事了。都笑开怀,丁二夫人更是笑得有如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只有苏六夫人面色有点讪然,苏十郎不是亲儿子,他的婚事托到她这儿来。正好遇上表嫂信里提及女儿大了,不想她嫁在西北过苦日子,便起心将他们撮合,却没深思这门户的问题。
后来出事,她是既羞又恼,暗怨表兄夫妻,既然攀上了富阳侯府,就该推了苏家的亲事,偏又舍不得,竟想推个庶女来顶替,害她在婆母面前丢脸。
苏九娘悄悄的挽着母亲的手,安慰的道:“祖母没怪您,您只是提人选,最后决定婚事的又不是您,表舅家反悔,更是与您无关。”
苏家人多口杂,私底下有人说得很难听,苏九娘略有所闻,只是让人压下来不许传到母亲耳里,可六夫人是当家管事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只能自己气恼,又能如何?
苏十一娘拉着丁筱湘说话,丁筱真姐妹围坐在旁,看来和乐无比,看在丁筱明眼里,实在很碍眼,忽又想到大姑母离开前说的话,她忙招来心腹,交代她回金水镇一趟。
范安阳跟着王进菀过来时,丁筱明冷笑的瞪了范安阳一眼,招呼也不打一声甩头就走,看得丁老夫人皱起眉头,苏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瞧文荷家这小女儿是个有福的,天庭饱满眉目开朗,尤其是丫头的眼神很正,放心吧!肯定是个有后福的。”
“但愿如亲家所言,是个有后福的。”
两家说定了苏十郎和丁四姑娘的婚事,回程的马车上,苏三夫人身边的一个妈妈面露忧色的问。“夫人啊!您真不管十少爷的婚事吗?”
“管什么?我出阁前,我娘就说了,各人有各人的福缘,我早说了不管那几个孩子的事,就不会出尔反尔。”
“可是,您得为小小姐和小少爷他们多想想。”容长脸有几份姿色的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
三夫人是续弦,所出的孩子在家里排行最小,这妈妈三番两次撺掇着自己去管继子女的事,让她多关心那几个孩子,好让婆母看到她的仁善贤良。坐在另一边的大丫鬟见自家夫人的神色不悦,忙制止那妈妈往下说,“老夫人最是英明,自是明白夫人的好,朱妈妈让夫人好生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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