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乐州附近的梅镇,便草草寻了间客栈暂住,至于驯养头儿他们,上回来梅镇时,他便看过梅镇的地形,在梅镇近郊山脚有处空地,经询问,得知是镇长女婿的,便租了下来,让他那些宝贝兽儿们有暂时安身之地。
梅镇离乐州很近,御卫统领当晚就过来与范安柏他们会合,并将现在情况与他们说明。
客栈小院厢房里,范安柏兄妹与杜云启兄弟都在,御卫统领一一见礼后,忍不住多看了范安阳姐弟两眼。“杨元富不肯走?”
“是。”御卫统领听到范安柏问话,立时回答。
“这位富阳侯前世子在闹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不解事的孩子,处处要人拍哄?”杜云启捧着茶不满的道。
范安柏若有所思的问道:“来接人的是富阳侯世子?”
“您怎么知道?”御卫统领诧异的抬头望着范安柏。
“我猜的。”范安柏眸里含笑,续道:“杨家派人来接,若是一般的管事肯定请不动他,杨十一郎出事后,侯府大总管该是立刻奉命去了北地,此刻不在厩,富阳侯是长辈,不会亲自出京接儿子,所以会来的只有侯府的主子们。”
富阳侯不来,便只有富阳侯世子,但这世子之位,是杨元贵才从杨元富手里接过的,杨元富自此成了白身,这个弟弟奉父命来接他,杨元富怎可能不借机刁难一二。
御卫统领叹息,人家用猜的,就能推测出杨家会派谁来接,亏得他们几个人在此之前还兴致勃勃的打着赌,赌着富阳侯家会派何人来接杨元富,结果只有两个赌中了。
看来小程和小方两个的眼光不错,御卫统领又问:“范大少爷可有法子让他们尽早离开?”
“不用着急,那些被逮的人。现在如何了?”
“他们有的倒老实,招得很快,只是知道的不多,有几个嘴硬的骨头硬着,上了刑啥也没说,宁死不招,周大人担心出事。便想将案子移往刑部。”御卫统领只听命于皇帝,对这官府审案的事。颇不耐烦,要他说,干么送交官府,都逮现形了,直接处置就是。
可是范大少爷偏生麻烦,让他将人送交官府不说,还要盯着知府办案,真是麻烦!
范安柏笑道:“周知府要移交案子,你就随他,反正人犯已经交给他了。押送人犯的事也不用你们管,你回去后立刻带弟兄们离开,别耽搁了!”
御卫统领讶然,“不用再守着牢房了?”
“不必了!杨元富现在就算想动,世子也不会允他动手的。”
“此话怎讲?”御卫统领不解的问。
杜云寻怀里抱着白白。歪着头笑问:“敢问统领,若你有一样心爱之物,几次求而不得,好不容易得到手,你会如何?”
“自是视若珍宝,不许人染指。”御卫统领知这位是杜相幼孙,虽觉他问这话风马牛不相及,但也不好不理会他,只是回了话后才愕然发现,这其中的涵意。
看他反应过来了,范安柏才道:“就算杨元贵从前无意,但这位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头上,他会比杨元富更看重这个位子,更加小心谨慎自己和家人的言行,毕竟,他大哥便是因管教不力,才丢了世子之位的,我记得杨家嫡子就他兄弟二人。”
如果杨元贵再保不住世子之位,这爵位日后可能就要落在那几个庶弟头上,他们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皆来,再说这爵位传承若无嫡子承继,庶子要承爵,向来不是件轻松事。
他们兄弟对庶弟们素来不亲,若是爵位真落入他们之手,他们两兄弟焉有好日子过?
“杨元贵肯定会劝住他大哥。”范安柏下结语。
御卫统领点头,回去后便与周知府告辞,当晚就走人,事后才晓得,周知府隔天找到客栈去,想要请他们帮忙移监,这是隐在暗处的范家护卫回报的消息,周知府的幕僚建议他,杨大老爷不肯走,连世子都来了,还劝不走他,若要移监,怕他们兄弟会在半道下手。
那几个幕僚便建议周知府把人交到御卫手里,如此一来,出事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可惜,御卫统领他们根本没给周知府说这话的机会就走了。
当御卫统领往来乐州与梅镇之间时,杜云启他们也没闲着,这日午后,客栈老板带了人伢子过来,他们一共带了十几、二十个年岁十到十五之间的女孩,及三十几个三、四十岁的妇人。
范安柏压下心里的疑惑,带着弟妹一起到小院的花厅,这间客栈的几座小院都有独立花厅,以供住客接待客人。
外头下着小雨,范安柏兄妹过来时,杜云启已问过几个妇人了,挑了两个会厨的婆子,又挑了四个粗使婆子。
待范家兄妹坐定,杜云启请他们挑人,“这是干么?”
“挑人啊!”杜云启无奈的道。
“你家管事们是摆着好看的?怎么没让管事娘子先挑拣过再送进来?”
那人伢子闻言动了下,知道这一位是通庶务的,厅里原先坐的两位少爷是不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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