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请杜云寻来家里作客,无奈不巧,彼时正逢小万氏过世,杜云寻连太学都没去了,又怎会答应去庄家作客?
日前传出太子妃请范安阳作画一事,庄夫人又旧事重提,庄大人只得应承妻子,待杜云寻出孝,便请他来家作客,话才说完不久,范安阳的画作就造成轰动。
因为昌平伯是勋贵,庄家是文官,平常并无往来。所以庄夫人并未出席昌平伯府的寿筵,事后听人说起昌平伯夫人送给丈夫的寿礼时扼腕极了,返家后便催着丈夫请杜云寻来家里作客,最好连范安阳也一并请来。
范安阳病倒一事,并未传扬开来,所以外界对她没出现在寿筵上,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她返京后。就深居简出,少在人前出现。
还记得她初回京时,还有人不时嘲讽。说她不在人前出现,因她是个傻子之故,所以家里人不愿她露面,明明就有传言说她佛缘深厚。得佛祖赐贵人,傻病得以康复。但因范夫人并未积极带女儿外出赴宴,而使得她是傻子的传言依旧喧嚣尘上。
一般来说,家里都不乐见自家闺女有这种名声外传,便会让家里长辈带着姑娘外出赴宴。好让人亲眼看看,自家姑娘不是傻子,以免影响了闺女日后的婚事。但范安阳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之所以回京。是为了要备嫁,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自然也就不必出席宴会,好让流言不攻自破。
当年小万氏曾想拿捏着这点,强塞外甥女给继子为妾,结果惹怒了杜相,其结果不言而喻。
成亲后,范安阳要管家,就算偶有出席宴会,也是跟着外祖母或母亲等亲戚们,亲近的人都知道,就算范安阳幼时曾是痴傻,但人家佛缘深,得佛祖赐福遇着贵人,把傻病都治好了!
不相熟的人自然还是相信御医当年的诊断,不过庄夫人显然是不在乎范安阳傻不傻。
“我家夫人说,看过嫂夫人的画,就知她是个蕙质兰心的人。”庄大人又例举了数个庄夫人用来左证的例子。
总算让杜云寻展颜。“嫂夫人相请,自是不敢推拖,只是日前完成那幅画,耗尽她的心力,画一完成,她就病了。”
庄大人愣了下,忙追问几句,知无大碍才松口气,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拱手赔不是,“不是愚兄硬要追问到底,实在是怕回家去无法交差,会被夫人关在门外不许回房。”
杜云寻原对他的追根究底不喜,听他毫无隐瞒的这么说,不禁笑出声来,后头跟着的杜家小厮和随从也跟着笑,倒是庄家的下人个个一副想死的样子,主子好丢脸啊!有没有!被主母关在门外这种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说笑间,已经离开宫道,杜云寻拱手为礼,与庄大人道别。
且不说庄大人回家后,会不会被老婆关在门外,且说杜云寻这厢,一行人策马而行不久,前头的护卫便转回来,“二少爷,三少爷在前头被人缠住了。”
杜云方被缠住了?
“何人缠住他?”
“是个婆子。”护卫回道。
“过去看看。”
不远处杜云方被一婆子拉住了袖子,他满脸无奈,他的小厮气急败坏的想拉开那婆子,不过被杜云方阻止了,急得小厮满头汗。“老人家,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得你家闺女,请你放手。”
“你胡说,我姑娘明明说,就是你,这是你的帕子,没错吧?”婆子抖簌的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灰青色底上绣松柏长青,“我家姑娘自那日被公子救了之后,就一直茶饭不思,才短短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您就好人做到底,去看看她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公子啊!你既救人姑娘一命,就再去见她一面吧?”
“好歹救人救到底嘛!”
“是啊!是啊!”
杜云方眉眼不动,那婆子见周遭人向着自己,不禁面露得色,只是依然拖不动杜云方,让她有些焦急。
“这是怎么回事?”
杜云寻在小厮、护卫的簇拥下走过来,看热闹的人见状不由自主的退开让路。
“二哥。”
“这是怎么回事?”杜云寻看着那婆子问道。
婆子只觉头皮发麻,久久不成言,还是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的代为回答,杜云寻拍拍杜云方的肩头,“救人是好事一桩,不过我们为善不欲人知,你救人时,可有留下表记?”
“那婆子认错人了!弟弟不记得曾救过人,又何来留下表记?”
杜云寻板起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不曾救人,怎能冒认人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呢?老太太,您老还是回家去问个清楚,可别让你家姑娘认错了恩人,报错了救命之恩啊!”
说完不再多留,挟带着杜云方主仆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不禁顺着杜云寻的话,嘲弄了婆子几句后就散了,婆子这才讪讪离去,却不知她身后有人跟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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