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涂三夫人这边派人去请大夫,那头就派人四处去找涂九郎回家。
涂九郎正在外室那里和新**的戏子打的火热,听闻范安菊又动胎气,火气就上来了!把前来寻他的小厮一脚踢了出去,“滚,没看爷玩得正开心啊!又来打岔!嫌活得太长了啊?”
小厮只觉肚腹生疼,却不敢多说,反正他已经把消息送到了,捂着被踹的肚子退了出去,他才出去,身后就又传来嘻闹的声音,小厮面露厌恶的快步离开。
涂三夫人得了小厮的回报,只能无奈的叹气,儿大不由娘啊!
只是这回范安菊不是动了胎气,而是要生了!
涂三夫人赶紧派人请产婆,在院子里忙得团团转,两个媳妇也被她指使来使唤去的。
镇江伯夫人也在长媳婆媳的陪伴下过来坐镇,她年纪大了。涂三夫人不敢让她在院子里等着,把她老人请进明间,不想镇江伯夫人却摆摆手,“清个厢房让我歪着。”
涂三夫人尴尬的命人快去整理,世子夫人走到她身边,“你怎么让她在内室里生孩子呢?这样她坐褥这段时间,你叫九郎去那儿睡?”世子夫人白她一眼。又道。“婆婆年事已高,你让她听着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她能坐得住?”
涂三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只是现在再去布置产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儿子的书房整理出来,好让他歇息了。
下人们忙进忙出,又要忙烧水熬药给范安菊生产用。又要整理厢房让老夫人歇息,世子夫人看她们忙乱。嘴角微微翘起,还以为三弟妹当家几年有所长进呢!
回京之后,婆婆不发话,三弟妹就装成没事人似的。就这样一直当着家,还把她这长嫂当客人看待,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不想小媳妇生产就让她慌成这样。想来,不用自己多谋算。这个家迟早要自己来当才成。
镇江伯夫人歪在厢房的罗汉椅上,还没出正月,这间厢房没有地龙,更是冷得紧,世子夫人摸了下婆母的手,便忙着唤人把熏笼添了炭,又往镇江伯夫人跟前挪了挪。
大少奶奶很是机灵,忙将手里揣着的手炉放到镇江伯夫人手里,“祖母暖暖手。”
“嗳!”镇江伯夫人穿得很厚,方才又走了一阵子,并不怎么冷,不过长媳和长孙媳的殷勤让她很受用。
相比之下,三媳妇就有点落了下乘,镇江伯夫人打量着几个媳妇,不知想些什么,涂三夫人看着婆婆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只是现在没时间让她去探究,一会儿丫鬟来问,干净的新剪子在哪儿,一会儿仆妇过来问,可要给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少奶奶送晚饭过来。
涂三夫人被问得头晕眼花,世子夫人很适时的上前来,一一打发走那些丫鬟和仆妇,挽着三夫人的手,让她在屋里坐下。
“三弟妹也太疼这小儿媳妇了吧?不过是生个孩子罢了!怎么就让你乱了方寸呢?”
涂三夫人那敢说,她怕范安菊的孩子出状况啊!只能苦笑以对。
三房的另外两个媳妇站在一旁暗自撇嘴,世子夫人不动声色的瞄了她们一眼,心里对三夫人的手段越发瞧不上了!做婆婆的乱了手脚,这两个做媳妇的却坐壁上观,别说主动帮忙了,就是开口提醒一声都不曾。
虽然门窗紧闭,但范安菊凄厉的叫声,还是隐约可闻,草草的用过饭之后,镇江伯夫人便歪在罗汉椅上睡了,其他人也歪在椅中或临窗的炕上歇息,直到天色蒙蒙亮了,镇江伯夫人是第一个醒的。
她一醒,身边侍候的丫鬟也跟着醒来,侍候老人家去净房回来,就见一屋子人慢慢清醒过来。
“还没生?”睡得迷糊的人开口问。
“还没呢!”觉得耳边还残留着那凄厉叫声的人回道。
女人生孩子本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提早或延后都有可能,有人生得轻松,从发动到顺产不过两个时辰,也有人更快的,但是也有人生产过程拖得很长,两天、三天都有。
从昨天下午发动,到现在还不到一天,还没生下来,也算正常,不足为奇。
世子夫人见涂三夫人一副茫然的样子,便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事全接在手里,待用过早饭后,镇江伯夫人才突然问道:“九郎呢?他媳妇儿在给他生孩子,他人上哪儿去啦?”
涂三夫人语噎,镇江伯夫人瞪着她问,“你该不会忘了派人去告诉他一声吧?”
“哪儿,哪,哪儿能啊!”涂三夫人吶吶的回道。
“那他人呢?”不等涂三夫人回答,镇江伯夫人又问,“你可派人去通知亲家了?”
镇江伯夫人后来总算知道,孙子得罪范家的后果了。
长子回京述职,本来已和吏部的人通过气儿,知道他接下来要接的差事,大概还是塩运史,不过位置往北挪了,比较接近京城,就不知是在乐州还是在通州,不想,年后开印,那两个位置都被旁人占去了,儿子的差事却一直没下来。
因此她再不敢怠慢范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