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丁二舅扯着嘴角笑了下,跟许千户告罪,“我先去看过一遍,再让他们收殓吧!误了许千户的事,当真是对不住。”
“丁大人说的是哪儿话,您太客气了,客气了!”丁二舅不再跟他客套,转头摆了摆手,立即就有人四散开来,他是知府,手底下的忤作不只一人,很快就把屋里的情况记载下来,杜云启的人原就做过,不过丁二舅人手多,又再详细记载了一遍。
看到侄媳妇死得惨,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孩子呢?”
“小公子在附近的人家里,请了几位妇人照看着。”
“你带她们过去。”丁二舅指了自己带来的妇人,“不是还有个女娃娃的?”
“那孩子早被人摔死了!”卫千户咬着牙道,杜云启手下那个忤作验看过那孩子,据他推断,那孩子应是在杜大少奶奶死后才死的,而杜大少奶奶应是被奚姨娘所害。
忤作能看出谁先死。怎么死的,却无法解说为何凶手要杀人。
“黄志业他们在那儿?”
“全都在柴房里,他们手脚俱被人敲断,身上多处刀伤,是流血过多而亡。”堂屋里的人就不用说了,是被卫千户他们杀的,至于杜府那些仆妇。应是被万公子他们杀的。只不知奚姨娘为何会在堂屋里。
丁二舅与部下仔细检查过现场后,便去看杜云启。
许千户表兄的宅子里,杜云启父子及杜云方就借住在此。小娃儿吃饱喝足了,被蚊虫咬的红包也褪得差不多了,丁二舅过来时,他正坐在一个妇人怀里吃蛋羹。
“这孩子就是杜大人的儿子?”丁二舅走到妇人跟前低声询问。
“是。”许千户的表嫂颌首。把孩子交给丁二舅。
丁二舅逗弄了下小侄孙,便把他交回去。谁知这孩子抿着嘴揪着他的衣领不撒手。
“这孩子真聪明呢!知道是亲人哪!”表嫂抽出帕子拭泪,丁二舅脸都黑了,这小子哪是认亲人啊!分明是冲着自己衣领上的玉扣子来的。
卫千户上来打圆场,把孩子抱给许千户的表嫂带走后。才领丁二舅去看杜云启,柳超正一头大汗的给杜云启喂药,顾福则扶着杜云启半坐着。看柳超又一次把药喂得到处都是,忍不住要叹气。“你到底会不会啊!”
“会啦!可是大少爷没醒,很难喂啊!”
丁二舅的脸更黑了,“怎么还没醒?”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啊?
“不是,是……”柳超本来要告状的,不过及时看到卫千户,就把话咽下去,不敢再提,杜云启是被卫千户打晕的。
在小宅时,大少爷是昏过去,还是被打晕的,他们不知道,但老大夫给扎针后,大少爷可是醒过来的,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就开始狂吼狂叫,那会儿正值半夜,小公子都被吓醒了,附近的人家也被吵醒,逼不得已,卫千户就把大少爷打昏了,可是,也没必要,他一醒,就来把人打昏吧?
算一算,大少爷都被他打晕五、六回了,再打下去,会出问题吧?
丁二舅转身去问老大夫,老大夫皱着眉头道:“杜大人忧心过甚,打击过巨,所以心神俱伤,不过只消好生调养,当无大碍,倒是三少爷的伤,要养得久一些。”
“还请大夫您费心了。”
老大夫客套几句,方转身离去。
杜云启官职在身,就算要调养,也不好擅离职守,杜云方伤得不轻,不好让他多奔波,遂令人护送杜云方回广陵,他的伤就怕震动,从砚石港到广陵,都是乘船,就不怕他的伤因此出现反复。
“我送云启父子回县衙,还有些事要与梅州知府商议。”
黄志业一伙人已死,他所犯的案子要怎么结,得和梅州知府通个气儿,还有万公子这伙人,他们的身份要怎么作结呢?
还没到县城,丁二舅就已得知杜云寻放出去的消息,当即把卫千户等人找来交代了一番。
“这成吗?”许千户迟疑的问。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成的?”丁二舅反问他。
许千户愣了下,随即笑了,是啊!有什么不对,万公子和黄志业他们确实是一伙的,他们也确实窝里反,黄志业的人技不如人,被万公子黑吃黑了!
安置好杜云启父子,又宴请了卫千户等所有人,散席后,丁二舅捧着热茶,跟杜云寻道,“那万公子的心思可真是歹毒啊!”
杜云寻不明所以,丁二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看了就知道。”
信是给杜相的,信中文情并茂声泪俱下,哭诉着他是如何与贼人虚以委蛇,可是仍旧功败垂成,只救出杜家的嫡长孙,没能救出杜云启的妻子及女儿。
“带着那么多人上京不易,但带个孩子有何难?如果让他得逞,就冲着他救下杜家嫡长孙的大恩,你祖父还不由得他欲取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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