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怎么会来?”
“谁?哦,你说他啊?他爹娘合离,他爹被降为将军,他这世子就不作数啦!听说他娘在想办法给他谋个爵位,不过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这朝廷又不是他家说了算,这爵位是甭想了。”
“你这是那时候的老黄历了!听说秀宁县主是相中了言首辅的曾孙女,可老人家不应,秀宁县主不死心,硬要磨到老人家松口哪!”
叽叽喳喳的,比女人们还碎嘴!莫宇瀚听得心烦,好想一拳挥出去把这些比女人还八卦的家伙给全打趴。
杜云寻和莫宇浩正在舌战,你来我往的火力全开,被他们两评比的的画,是柯大画师徒孙的画作,送画的小官站在一旁,心惊肉战冷汗直流,他没想到自己送给恩师的画,竟是已逝柯大画师徒孙的仿画。
“这衣带的画法就是柯大画师的笔法没错。”莫宇浩肯定的道。
“是他的笔法没错,但这幅画依年代来看,应是他过世后才画的,你看这画纸就知道了。”杜云寻示意他看画纸,“这纸的造法……”说着说着,两人讨论起这造纸的技术来了,那送画的小官暗松口气。
围着杜云寻他们的全是文人,他们当中虽也有人擅画,但都不如他们两精通,先是听他们争论这幅画的画者究竟为何人,从笔法、用色等细节一一细究,让他们跟着也受益匪浅,现在看他们两讨论起画纸的年份来,不禁都竖起耳朵来细听。
要知道,爱画者众,却不是人人都能辨别画作的真伪,在场的宾客可有不少人有被骗的惨痛经验,若能学点辨别真伪的本事,也就不会像这送礼的小官一样,花了大钱买下的画作,却是柯大画师徒孙的仿画。
“莫世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突兀的一句问话打断了讨论的热潮,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是那来的棒槌?
秀宁县主的儿子啊!
哦,那个啊!
周遭的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交流就没停过。
而被打断的莫宇浩抬起头看了楚建辅一眼,“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话等我们说完话再说。”
楚建辅从小到大几曾受过这般冷待,当下脸色暴红,“你怎会不认识我?你可是和我妹订亲多年,就算现在解除婚约了,也不能就此抹煞掉你我两家的情份?”
莫宇浩却是冷冷的看着他暴跳如雷,等他吼完了,才淡淡的问:“就算令妹曾与我有过婚约,但我确实不认识你,看公子文质彬彬应是知礼之人,我与友人正在说话,阁下贸然出声打断却毫无歉意,难不成就因我曾与令妹有过婚约,阁下就能对我不礼貌,待我的友人不敬?”
楚建辅面皮涨红,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死瞪着莫宇浩。
莫宇浩却没打算放过他,“看来我实在该庆幸家父的明智,不然有阁下这样的兄弟,想来令妹也好不到那儿去!还有,我已经订亲了,不日就要完婚,还请阁下莫再提旧时事。”
原本在看楚建辅笑话的人,因着这一句话都傻住了。
莫世子已经订亲,还不日就要完婚啦?
那他们的算盘不就要落空了?
前头男宾这方发生的事,不多时就传到了女宾这边,丁老夫人旁边那两位为争莫世子而吵嘴的夫人立时闭了嘴,南靖伯夫人则被大家围着追问,“你家老大订亲了?几时的事啊?”
“哎哟!莫夫人您也太见外了,订亲这种大事怎么都没跟大伙儿说一声哪!”
南靖伯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她方才一直在烦恼,秀宁县主打进门就一直盯着自己瞧,她好怕她杀过来,跟她重提旧事,要把她家女儿嫁过来!秀宁县主的闺女儿是很好,但有这么个亲娘,南靖伯夫人怕她家儿子应付不了这样强势的丈母娘啊!
不知儿子为何会突然把他已订亲的事说出来,不过好歹是为她解了愁啊!呵呵!掩袖轻笑的南靖伯夫人满心的喜悦藏不住,看得秀宁县主双眼几乎要冒火了!
气死她了!
本来不愿女儿嫁个残废,可后来被人退亲,秀宁县主几要咽不下这口气,可是那会儿在风尖浪头上,她不敢也不能寻莫家的麻烦。
她女儿值得更好的!
但她费尽心力为女儿相看婆家,才发现,实在是难啊!
才动心想把女儿嫁到莫家去,谁知人家已经另订亲事,这让秀宁县主怎能不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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