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便急了,偏偏话又说不清楚,急得脸都红了,苏女官赶忙安抚她,“娘娘别急,别急啊!您这病就是要静心养着,您要是再有个不妥,您让怀王倚靠谁去?”
太后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原先的她装装病,就能令皇帝顺着她的意思来,现在她真的病了,才发现自己真是蠢,把自己折腾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想好?难了!泪水从混浊的眼里慢慢滑下,她错了!真的错了!
安王妃产子,京里不少人前往送礼,宫里赏赐不断,让怀王府和平王府的下人们有些眼红,尤其是怀王府,他们家大公子降生时,宫里的赏赐就远不及安王府这位大公子的丰厚啊!
下人间议论纷纷,怀王两位侧妃也略有不满,倒是怀王妃一派平静,襄城侯夫人来探她时,就忍不住道:“你怎么就不恼不气啊!”
“孙女儿恼什么?气什么?安王府的这份殊荣,是安王以生命换来的,终其一生,那孩子都与那大位无缘了!我跟他计较什么?”
襄城侯夫人一噎,低头细想,这话也是,安王死都死了!就算安王后继有人,皇帝有这么多个儿子,怎可能把皇位传给这个孙子?更何况安王不居长又非嫡出,就算他在,这东宫也轮不到他坐,他那遗腹子这辈子就是当个安乐王爷的份儿。
“如此说来,陛下给他赏赐这么丰厚,也是情有可原了!”
怀王妃淡然一笑,拍着手哄儿子朝她走来,大公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扑到她的膝上,怀王妃轻轻拍抚着孩子的背,她没有力气抱孩子,只能让孩子这样亲近她。
襄城侯夫人看着轻咳了声,与她说起了家常,话里话外无非是让她帮着拉娘家人一把,帮忙提携妹婿们。
“祖母这话实在好笑,孙女一介内宅女子,如何帮忙提携‘妹婿们’?”
听到怀王妃强调那三个字,襄城侯夫人才恍悟过来,随即胀红了脸,这个死丫头!
怀王妃微微浅笑,就像猫儿逗弄着老鼠一样,看襄城侯夫人老脸透红,才悠悠的道:“祖母年纪大了,孙女婿们都是晚辈,想来是都不用避嫌,所以一时半会儿的,就忘了,孙女虽贵为王妃,可这皇家规矩大着呢!孙女就算心疼妹妹们,也不好越过王爷,去帮衬外姓人。”
这话让襄城侯夫人气到脸色发白了,她抬眼看着孙女,这个死丫头是在为她娘出气?
不过不管是不是,襄城侯夫人今儿个是铩羽而归,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那个孙子被记到长媳名下,这爵位就能传下去,待怀王登基,能不把岳家的爵位抬一抬吗?
可孙女婿们就不然了!尤其当中还有她娘家侄孙呢!他们若能有好前途,对怀王不也是有好处吗?偏偏这嫡长孙女不开窍!真是气死她了!尤其想到那句皇家规矩大着,她就想到当年长媳进门,仗着有太后撑腰,处处跟她这个婆婆作对。
气呼呼的襄城侯夫人登车离去,一路催着车夫快些,她要回府找老头子,让老头子想办法跟怀王搭上线。“早就跟侯爷说了,想靠着大媳妇从怀王那儿讨好处,那是作梦!他还不信我,我呸!就该他自个儿来瞧瞧那死丫头的臭脸才对。”
襄城侯府的马车在侯夫人的催促下于京中横冲直撞,不想,适巧遇上另一队马车,双方车速都极快,这么一撞,侯夫人的车就翻倒在路边,襄城侯夫人气急败坏想找人晦气,可是她撞伤了头,才爬出车厢就昏了过去。
对方的车半倾,按说车内人应该伤得没侯夫人严重,但架不住人车里有孕妇……
“左方过来的车队,应是襄城侯府的,这右边过来的,是那家的啊?这徽记我怎么没见过?”
路旁的酒坊三楼的包厢窗口,站在几个正举杯远眺的年轻人,正好看到了这起车祸,其中一名身着灰缎锦袍的男子挠着头看了半晌,愣没认出右方来车的徽记,转头把坐在屋里下棋的范安柏和杜云寻给唤来。
“来来来,帮瞧瞧,这是谁家的车驾啊?跟怀王岳丈的老娘撞到一块儿了,这下子可乐大发啦!”男子幸灾乐祸的道。
杜云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往他让出来的位置一站,一看就认出来了,“这是辅仁侯府的车驾。”
“辅仁伯?他不是在纪州,几时回京了?”闻言,范安柏也起身走过来瞧,“还真是他家的车。”
“辅仁伯是谁啊?”男子不解的挠着头问。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范安柏和杜云寻。
“当阳县主的儿子,辅仁伯张故江,其父曾是名猛将,甚得先帝器重,其子承父业,长年驻守在纪州的卫所。”
也是杨大老爷的至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