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会了永不满足,他的笑容多少都会给人点笑里藏刀的味道,这个人其实说不上是个坏人,更不令人讨厌,虽然他做了犯法的事,可是却也愿意给水灵一点良心。
十年,她因为替这个男人顶罪,在牢里忍受了十年寒苦,可是一点儿也不痛恨这个男人,想起来就是一件很曲折的事,实在令人感叹。
在那十年里,每逢探监日,暨无言都会来看她,不过水灵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没想过要收获暨无言的感动与感激,所以也就无所谓再继续作秀表现深情一片,然而她的决绝,却更加让暨无言愧疚,也更加让暨无言忐忑。
愧疚的是,本该是死罪的他,被自己包*的情/妇救了一命,忐忑的是,如果水灵有一天不再爱他,那会不会在牢里把一切都供出来?
于是他会在每个星期六的下午,给水灵写一封信,他也不再继续包/养别的情妇,甚至很决绝的和自己那位没什么感情的老婆离了婚,他写信告诉水灵说要娶她,这一切是多么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但仍然无法掩饰这其中的补偿和封口意味。
水灵将头扭过去,沉默的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雪景,重生至今,有时候午夜梦回时,她还能从过去的梦魇中惊醒,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实际她还活在上辈子那水深火热中,然而,现在看到了青年时代的暨无言,让她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古人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连暨无言都是新崭崭的出现在水灵的面前,那她是不是应该就让过去的,全都过去呢?
想着过去,车子已经到了地方,稳稳的停在京城最高档的饭店之一,紫荆花大饭店,饭店门口的大型喷泉在这冰天雪地里,居然还神奇的喷着活水,傍晚,灯光一打下来,让整个喷泉都染上了五颜六色的光彩。
水灵就像王维带着的个小孩儿,下了车,跟在王维和暨无言后面进了金碧辉煌的大门,一股热气立即铺面而来,大堂里,有身穿黑色制服裙的侍应,挽着圆形的发髻,并排站在红毯边,笑容可掬朝着暨无言弯腰,恭请三人去早已定好的座位。
因为不是正式的商务餐,属于熟人小聚,暨无言就没有定豪华包厅,而是请王维和水灵在豪华包厅外面的小桌子上吃饭,桌子小,人的距离就近一些,这也显得彼此间更没有疏离感,这一套,暨无言原来与生俱来就会。
从没有来这里吃过饭的水灵,转动着脑袋四处看看,豪华厚软的地毯,延伸到每个角落,黑色的木桌子上铺着红色的绒布,绒布上用金线绣着紫荆花的图案,一碗一勺都设计得别具匠心,特别是手柄造型宛若一朵紫荆花的小勺子,让人一看,都不觉得自己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参观艺术展览的了。
三人落座,还没等拿起菜单点菜,从大堂门口又进来一群人,衣着很保守,大多穿着黑色或者暗色系的,虽然尽量显得低调,但衣服质量都是上乘,一看那派头,肯定都是些有来头的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