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任雨泽偷眼看二公子依旧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便装着难耐白酒辛辣的样子不住地皱眉摇头。(免费小说)
刚才那个准备给任雨泽倒酒的刘老板见状,便打趣道:“任书记酒量应该不错吧,怎么三杯酒都有点难受了!”
二公子却冲他摆摆手道:“刘老板,你不知道啊,任书记的酒量我们两人加起来也喝不过的,要不刘老板接他几招试试。”
这一听就是激将法,二公子话说得直白,刘老板果然并不表现出丝毫的尴尬,只是笑哈哈地说道:“这么说我真的要试一下了。”
任雨泽于是他便笑吟吟地冲着刘老板举杯道:“我这点微末的酒量自然不能同你们大老板相比。这杯酒总是要喝干了的!”说着便一扬脖又一杯酒便又下了肚。
刘老板见状,豪气干云地说道:“任书记这样不成,刚才同二公子干了两杯,现在却要同我喝一杯,不行、不行。”
这时他却听见二公子大声道:“大家喝得开心,我看我们提升酒的质量,换酒、换酒!”说着便朝门口的一个女服务员示意道:“姑娘,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要点酒!”
服务员诧异地望着众人,怎么点酒还要找经理啊,她也不敢多问,赶快出去了。
片刻的功夫,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长男人变双掌合十地走了进来,客气地向众人问好道:“各位好,小姓江,大家有事吩咐叫我小江就行……”
二公子随意地笑笑,端了一杯酒道:“江经理,久仰了。我们兄弟今晚在贵处消遣,让你费心不少,无论如何也要敬你一杯的。”
江经理闻听,不由得面露难色,但毕竟禁不住众人的劝说,便一口将那杯酒关了下去,喝下酒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显出不自然的神色。
二公子却翘着大拇哥说道:“江经理果然爽快!这样吧,这个酒呢太冲,我们兄弟几个喝得不痛快?你给我们上别的酒好吗?”
“这个……”江经理却一时语塞了。
二公子却微笑着道:“江经理,我二公子在省城从来都是掏钱买酒,你还不想卖怎么地?”
不料那江经理闻听却如豁然开朗一般,连连点头说道:“不用、不用,既然是二公子你请客,酒水便不收您的费用了……”
任雨泽变知道,这经理恐怕是听说过省城的二公子大名的。
二公子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悠悠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江经理!”
江经理闻听顿时如得了赦免一般,忙不迭地去了。
那刘老板开始喝得猛烈,一直通红着一张脸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过了许久才大声问大家:“怎么,酒都喝完了吗?”
二公子压低着嗓门在任雨泽的耳边低语道:“哥哥,假酒伤身体,尽量少喝才是。”
任雨泽也暗自佩服二公子,看来二公子应该也觉察到适才喝下去的是假酒,只是他能不做声张的处理这事,看来果真长进了不少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将新的酒端了上来,却是酒鬼酒。看来这家酒店的老板自知理亏,也许是更加不想得罪了二公子这种人,只得下了血本拼命讨好。待酒入了杯后,任雨泽不动声色地深深地闻了一下,便觉得一股子清醇的酒香直入肺腑,与方才的酒完全不一样,于是便端起酒杯继续与刘老板理论方才的二杯酒。
这刘老板倒也是个酒风颇佳之人,当下便同任雨泽喝了之后,又和其他几个人各干了满满的几大杯,喝完后便只能窝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的犯迷糊了。
几人说笑间,便有三、四瓶白酒下了肚。二公子探身瞅瞅众人的酒杯道:“我看我们差不多了,否则他们的经理得哭了。”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徐海贵这个时候淡淡的说:“没事,今天大家随便的喝,我做东。”
二公子一笑,说:“徐老板你客气了,说好的我做东,怎么能让你出钱。”
徐海贵不阴不阳的说:“应该我出钱,今天见到任书记,还和任雨泽一桌喝酒,我很高兴啊,所以我来。”说完,徐海贵就瞅着任雨泽嘿嘿的笑了两声。
任雨泽心里却很是奇怪的动了一下,觉得这徐海贵笑容之中有那么一种奸邪的味道,但今天是什么,却一下说不出来。
二公子绝不答应,说:“你要想请客也可以,改天再说,今天不要和我争。”
徐海贵也就笑笑,不说话了,但每当他看到任雨泽的表情的时候,总是有股子让任雨泽很奇怪的感觉。
于是待众人干了杯中酒,二公子便吩咐外面的服务员安排买单,正说话间一个四十出头的光头男人推门进来,抱拳说道:“诸位,在下本店的负责人曾维国,不好意思,小店条件有限,照顾不周,诸位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用餐就算是小店做东了怎样?”
任雨泽暗暗赞叹这位曾老板的活络,反倒令自己这些人觉得不好意思了,只见二公子客气地拱手说道:“曾老板不必客气……”只是他的话并不说完,显然是乐意接受二公子的这份人情。
这酒店的曾老板本就是个聪明之人,自然瞧出了二公子的意思,便满脸堆笑的与众人互换起名片来,二公子接了他的名片后,却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出来的匆忙,名片没有带在身上。”
其他几个老板则不好再同他摆架子,便纷纷将名品给了他,那曾老板不免又是一番恭维之词。
临别前,二公子握着任雨泽的手,轻声说道:“雨泽兄弟啊,最近那面的工程太忙,柯小紫也身体不好,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但需要我们家老爷子帮忙的事情,你只管说!”
任雨泽情知他今天也喝的不少,说得是酒话,但心里却仍然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二公子带的有司机,让司机先送任雨泽回去,任雨泽也不客气,钻了进去。刚一坐下,他便觉得沉沉的困意扑面而来,毕竟车子还没有开出酒店,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便强行坐直了身子,扭脸往窗外看。
另外一辆车子开过来,强烈的灯光打在路边,任雨泽却发现那徐海贵正在路边对几个人说着什么,恰好徐海贵回过头来,汽车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而诡异。
任雨泽心头不由得咯噔一下,一阵狂跳,他总觉得今天心里有点什么事情的。
电话响了,是江可蕊来的,:“没喝多吧,雨泽。”电话那头江可蕊的声音黏黏的,仿佛是睡梦中的私语一般,令任雨泽听得心动。
“没有,我正往家里赶呢,很快就到了。”
“嗯,嗯,那就好,路上慢点。”
回到家里,老爹他们都休息了,卧室里面幽暗的橘色灯盏仍然亮着,房间里低低地响着辛晓琪的《味道》,倒真似有个凄楚的妇人对着墙角的一隅娓娓叙谈:“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任雨泽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听着,眼睛里竟然隐隐地有些润湿了。
“雨泽,想什么呢?”江可蕊静悄悄地站在侧门内,眼睛里带着笑意。
任雨泽并不回答她,却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的身体揽在了怀里,江可蕊多少有些意外,但只是“嗯”了一声,整张脸便被任雨泽拥在了胸口上,她听见任雨泽的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咚”地乱撞,便微微扬起脸,轻轻问道:“怎么啦?心跳得这么厉害?”
任雨泽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在了江可蕊的秀发里,贪婪者呼吸着她发间的幽香,渐渐的,怀抱中的江可蕊的呼吸声也开始凝重了起来,她也紧紧的搂住了任雨泽,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过了良久,江可蕊才柔声问道:“雨泽,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任雨泽是有点心慌意乱的,但此刻便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啊,就是想你了。。。。。。”
“开玩笑呢,我们老夫老妻的了,还当是谈恋爱的时候啊。”江可蕊玩笑着说。
“老夫老妻怎么了,那也能想。”任雨泽强词夺理的说。
江可蕊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鼻梁上刮了几下道:“女人的都是很敏感的,你有半点异常,我都是能感觉出来的。”
任雨泽闻听,不由得心中一热,暗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实心实意地待自己了,否则哪里会将自己的这点喜怒哀乐看在眼里呢,想到这里,任雨泽很凝重的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今天看到那个韩阳市的徐海贵,我心里总有点慌慌的感觉。”
江可蕊听罢,忽闪着一双眼睛道:“你怕他?还是你怕他惹事?”
“怕他惹事?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阴冷和疯狂。”
江可蕊想了想,说:“这样的人在很多时候确实很可怕的。”
任雨泽怔怔地望着江可蕊的晨星一般的双眸,心中却有种隐隐地不祥之感。
是的,任雨泽今天的这个感觉一点都没有错,就在他拥着江可蕊睡到正香的时候,在北江大桥的建筑工地上,一场大火开始蔓延了,空气中弥漫着烧糊的焦味,并带着炙热的温度扑向了正在熟睡的民工们。
“咳咳咳。。。。。。”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诱人因为吸入浓烟,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起来啊。”有人从昏睡中醒来,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喊了起来。
四面都是燃烧着的材料,有竹板,有木料,还有各种模具,火势很大,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物体在高温下燃烧爆裂的声音,在这四面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工地,浓烟滚滚,在空中翻腾的黑烟将整个工地都笼罩起来,而在这弥漫着黑色的浓烟的火海之中依稀可以听到了人们仓皇逃窜时所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
“快跑啊。。。。。救命啊!”模糊不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向哪里逃?”看着周身火势越来越大,很多民工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能死在这,要。逃。出。去!”有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了。。。。。。
任雨泽是让电话给惊醒的,一般情况下,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很少有人敢于在深更半夜给一个市委书记来电话,除非你不想混了,惊扰了书记大人的睡眠,那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但既然有电话打进来,任雨泽肯定是要接听的,当然,这对任雨泽很不习惯的,他从当上了新屏市的市长到现在,真的没有半夜接过电话,所以在任雨泽稍微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感到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麻烦。
“喂,哪里?市委值班室老王啊,嗯,什么?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任雨泽的语气中出现了震惊的焦急。
刚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又把电话拨过去:“老王,过来一辆车到家属院门口等我。”
任雨泽惊讶的声音让本来迷迷糊糊的江可蕊也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雨泽?”
任雨泽一面打开灯,找到了衣服,一面说:“北江大桥工地着火了,我要过去看看?”
江可蕊一听,也找起了衣服,说:“我也过去。”
说着话,江可蕊就给电视台打起了电话,让台里值班人员赶快赶到北江大桥的工地。
任雨泽现在是顾不得等江可蕊了,他穿的很快,女同志自然要慢一点,罩罩啊,衬衣啊什么的也比较繁琐,而且作为江可蕊这样的女性,再紧张的情况,出门也肯定要洗个脸稍微收拾一下,她比不得任雨泽,该同志连裤头都没有穿,直接套上裤子就出去了。
到了大门口,就见市委的值班车已经在门口停下了,任雨泽还没有上车,后面想起了市委屈副书记的声音:“任书记,等等我。”
任雨泽答应了一声,坐进了后面的座位,屈副书记一路的小跑,气喘咻咻的赶了过来,门一关上,任雨泽就急急忙忙的说了声:“开车!”
车像利剑一样的冲了出去,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遇见了红灯,司机习惯性的刹住了车,任雨泽在后面说:“走!”
司机赶忙一脚油门闯了红灯。
这一路上任雨泽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了,屈副书记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任雨泽紧缩的浓眉,焦虑的样子,也是不敢多说话,车子很快的就出了市区,还没到北江大桥的工地,任雨泽老远就看到了火光,任雨泽暗自吃惊,看来火势不小啊。
在跑几分钟,车就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工地的边上,任雨泽抬起头,看见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很多人挤在路上,几乎全是民工,好多辆消防车也响着喇叭,在工地上忙着救火,一辆消防车架起了云梯车,从高处往下喷水扑救。
“没水了,快换车!”现场时不时传来消防员更换水车的声音。
还有的消防队员在搜救并疏散人员。
火势最猛的地方堆积了大量木质模板,消防员无法进入里面,只能采取从外部喷水扑救的措施。迷幻的光影把整个工地照得通红,仿佛上帝把一桶巨大的红色染料打翻在了这个地方。
任雨泽下车,和屈副书记一起,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过去,一个消防队员正准备挡住任雨泽,但看了看任雨泽的服饰,犹豫了一下,任雨泽说:“我是市委任雨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消防队员估计也就是个新兵蛋子,他才不知道任雨泽是谁呢,不过看到任雨泽穿戴还算整齐,有点像是领导的样子,当然,他是不知道任雨泽没穿裤头的,这大头兵就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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