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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逼迫中选上论罪 邀约对弈下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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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王朝在康、雍、乾三代帝王的统治之下一切歌舞升平。亦如冬日的阳光暖人得可爱,照在紫禁城向阳的琉璃瓦上融化了最后一点残雪,残雪顺着琉璃瓦下滑,掉落积水的大缸,发出“哌”一声脆响。但在见不着阳光的犄角旮旯里总还能听到一些碎语闲言。亦如终年不见阳光的晦暗角落总有苔藓滋生不绝。

    皇城里三年一度的选秀如火如荼的拉开序幕:

    选秀第一步:天子分遣内监选女。每百人以齿序立。

    浩浩荡荡的百人队伍,不下几十列排满了紫禁城里的一个大院落,场面蔚为壮观。

    有人锦帽貂裘,绫罗绸缎。有人却只是御寒棉衣,虽是全新,但也朴素寒酸。相形之下,工部尚书府的大小姐——钮祜禄?宁文雪只穿了件家常服饰,普通却也得体。

    有人是浓妆艳抹。有人只略施粉黛,一看便知是自信清水芙蓉。宁文雪却落个素面朝天,自我安慰到:还好并不朝见天子。

    内监循视之曰:某稍长,某稍短,某稍肥,某稍瘠,皆去之。

    宁文雪只是觉得内监巡视时,对某些人特别挑剔,横看竖看,对某些人,比如自己,只看看手里的名册就“留之”。于是,趁内监在身后巡视时宁文雪快速瞄了眼册子,除了各人姓氏外,还有不少红圈圈,有的多有的少,宁文雪想再瞄一眼自己的名下有无红圈,内监已走远。

    回府时,宁文雪执意绕远路、走正门,遇见大总管问:“老爷上哪个屋了?”

    大总管甄财气客客气气道:“老爷还没回呢!大小姐找老爷有事?可否代为转达?”

    “不用。”宁文雪受人胁迫,甚为烦躁,继而补充道,“老爷归来就说我在二进堂等他,有急事。”又对秋实道:“手炉不热了,去加些炭。”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老爷还没归。春华道:“小姐,先去三夫人屋里用晚饭吧。我在这儿守着。”宁文雪点头,秋实道:“去跟三夫人禀明此事。”宁文雪道:“何苦呢?三娘又不是个自己能拿主意的,还劳动她操心。”于是,像往常一样,用过晚餐,宁文雪也没有闲心陪三娘燕语,又回到正堂,在一溜青缎靠背坐蓐上坐下,等到乏困,阿玛还未归。

    春华道:“小姐,要不你先去睡吧?”

    “事关整个族人,我岂能安睡?”宁文雪道,“都醒一醒吧!”起身走了走。

    “不早咯,有何急事?”阿玛终于回来了,“明早还要去面见圣上。”

    宁文雪知道明早要早到何种程度,长话短说,“是舅舅,我不去参加选秀或选秀不中,他就去告倒我们家……告到我们家树倒猢狲散。”

    阿玛眉头紧锁。“他可是说到做到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怎么才能安抚他”随后陷入沉思……

    宁文雪想:阿玛果然非同常人,俗人肯定问:凭什么要告我,阿玛想的却是安抚,当下的关键啊!又回忆起到:今天早上,宁文雪正在用早餐,“钮祜禄?宁文雪!”大夫人的弟弟——乌拉瓜?正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醴泉阁,后面还跟进个摇头晃脑的纨绔子弟。

    宁文雪这才知道什么叫‘来者不善’,起身道:“这是我的闺房,闲人免进。”那纨绔子弟瞅瞅春华、秋实想:退到门口?也许是个好点子。退了出去。

    正人一屁股坐到宁文雪的位子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喊着:“谁是闲人,我是正人。有正事。有正事。”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盘里的枣,一下把三颗塞进嘴里,嚼着,直夸“真甜,真甜。”

    “有何事?”宁文雪没有放松警惕。

    正人把枣核吐在地上道:“你知道今日开始选秀了吧?”

    “与我何干?”

    正人抓起枣欲往嘴里塞,瞪出眼珠道:“凡八旗女子未入宫选秀者,不得私自婚嫁。”随即抛一颗枣入嘴中。

    “想不到你也知道。”宁文雪仍站挺,双手交握于前。

    “你为什么没去?”

    “我参选过,没选上。”

    “算了吧!你这样的会没选上?”

    “跟她说正题。”门口站着的那位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是说着呢嘛!赏你个果子。”抓起一把冬枣抛了过去。那人略显手忙脚乱,却只用一只手接,然后吃了起来,另一只手始终藏在身后。

    “其实我知道,你不用瞒我,品儿替你去了。”正人接着道,

    秋实哼哼道:“品儿?”春华不信,但看到小姐严肃的表情。

    正人看中了宁文雪的杏仁露:“吱吱……”

    “你怎么知道?”

    “我要把这事上奏天子。当以舞弊罪论处。”

    秋实一听这话,急把手中的碗递给春华,就往外跑,撞在了堵在门口的纨绔子弟身上,“呵呵,这姑娘想跟爷试试。”

    “你让开。”秋实厌恶地推了他一下,那人耍赖道:“是你们小姐让我退到这里的。”

    宁文雪道:“秋实,你就不要出去了。”随即在正人对面坐下,“你想怎样?”

    “好,爽气,我也来个爽气的。”正人吐吐嘴里的渣,“我要你去参加选秀,而且必须中选。”

    “那我怎么敢保证?”

    “没事。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样。我已打点好。”

    “我已被宫里除名。”

    “你舅可花了不少雪花银子啊!”门口那人插嘴道。

    “万般皆下品,唯有银两高啊!”正人伸了个懒腰。

    “让我用了早餐再跟你走。”宁文雪是想借口静一下,看桌上杯盘狼藉,改口道:“我去换身衣裳!”

    “开始跟我耍花腔了?”

    门口那人急道:“快点走吧,来不及了。”

    出门时,正人叫道:“排好队,都别想溜!我打头,哥们,你断后。”

    秋实放大胆子道:“你就不怕我们晚上回来告诉老爷?”

    “回来?木已成舟。”

    康平在小院扫雪,看到这样五个人下来,过来打千儿行礼,问:“大小姐,”挨了一记闷棍,倒下,宁文雪这才看清纨绔子弟手里的东西———一根木棍。

    “别打了,不是木已成舟嘛!”宁文雪看纨绔子弟又举起木棍急道。

    那人朝康平脸上吐口唾沫星子道:“关你屁事。”

    上辆乌棚小车后,秋实问:“什么木已成舟?”

    春华道:“到时,小姐已被重新记名。”

    秋实道:“那就真的没办法了?要不我们跳车吧?”说归说,头都不敢伸出窗外。

    春华道:“不知康平何时醒转,去告知老爷还来不来得及?”

    宁文雪沉默着,觉得哪边不对,脑海里却满是康平的身影。

    驾车的纨绔子弟对正人道:“有这么标致的侄女,不自己留着,真是可惜。”

    正人道:“我是正人君子,乱伦的事我不干。你也别乱来。”

    纨绔子弟道:“那是你孝敬皇上他老人家的,不就是想: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吗?还正人君子呢?”

    “拜倒在我裤衩下的姑娘还少这一个嘛?哈哈哈……”正人放肆的大笑声传到车里,很是刺耳。

    “美得你,……”那纨绔子弟有力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

    但是宁文雪想明白了一件事:那根木棍不是给康平准备的,如果自己执意不去,倒下的就是春华、秋实。

    五个人到了宫里,小舅子正人交上一锭银两,在花名册上填好,最后签字画押,一切在阳光底下发生的事,都看似如冬日的阳光温暖灿烂。参选前一切顺当,阿玛说过的除名根本没有发生。

    宁文雪随着众秀女一道入内,诸女均敛声屏气。宁文雪隐隐记得纪昀在什么什么皇后外传中对选秀的记述,那怎么说都是明朝的事啊!宁文雪有些吃不准。

    阿玛忽然道“舅舅?……哪个舅舅?……等一下……不要想错了人。”

    宁文雪道:“是我小舅子,是大娘的弟弟,乌拉瓜?正人。”

    “奥,不过是他。”阿玛神情轻松了许多。“那,你又去参选了?”

    “我别无选择。”宁文雪只得道。

    阿玛轻松一笑,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他比谁都懂,要不然他早就娶妻生子,另立门户了。他又怎么会自取灭亡呢?”

    宁文雪终于领悟到正人的深刻用意道:“那我中选与否,都可以?”

    阿玛点点头,撸撸胡须道:“现在由不得你,要看那群内监的脸色。”

    “那我就放心了。阿玛早些安寝吧!”

    “你也早些歇了吧!”

    回到醴泉阁,还有个人在等宁文雪,那就是哥哥——钮祜禄?宁武泰。他救醒了康平,知道正人把宁文雪带走,遍寻正人无果,只好回到泉醴泉阁等。

    宁文雪半开玩笑道:“那个正人君子啊!又在什么秦楼楚馆吧。”

    宁武泰很着急问道:“他带你去哪里?你还好嘛?”

    宁文雪没好气道:“他硬拉我去选秀了。”

    宁武泰先道:“还好,还好”,想想又道“不对哇,殿选说中就中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是好?”

    “瞧瞧你,急的。”宁文雪抿嘴巧笑道,“殿选之前还有一个多月的遴选,你不用急,我有信心不进殿选就被‘去之’。最后两字是宁文雪学太监夹紧喉咙说的。

    “殿选前淘汰。我记住了。”宁武泰一向拿这个妹妹没有辙,若有办法也只是用迷香了。话罢,分头安歇,宁文雪因为得了阿玛的教诲格外安心,睡得分外香甜:明日就看我的吧!

    选秀第二步:诸女分立如前。内监访视耳目、口鼻、发肤、腰领、肩背,有一不合法相者去之。

    宁文雪注意到,有位女子只因为头发稍稍有点稀就被内监大声的“去之”。那个女子捂住嘴,眼中噙着泪迅速奔离。宁文雪想到卫子夫就是这样被临幸、怀孕的最终成为皇后的……虚怀若谷的君王怎么拒绝梨花带雨的弱女子?

    “留之”内监又一声尖声尖气的喊叫,就把自己右边这位耳垂很小,耳朵很薄,宁文雪想来应该落选,留下了。

    选秀第三步:使自诵:籍、姓、年、岁,听声之,稍雄、稍窳、稍吃者去之。

    (在清朝女子的名字只有闺阁之密友间才知晓,不见于任何正本。‘宁文雪’这个名字是根据哥哥‘宁武泰’的名字,作者演化而来。)

    站在自己左边女子,宁文雪听着声音很悦耳,却被内监以稍窳而去之。轮到自己了,宁文雪压低嗓音,尽可能的沙哑:“钮祜禄?宁文雪乾隆四十一年生十四岁……”终于憋不住咳两声,随后得意地看着内监,等着“稍雄,去之。”不曾想到,内监眄眄地看了宁文雪几眼,然后目视册子“留之”。

    宁文雪这次看清了自己名下有八个红圈圈,“万般皆下品,唯有银两高。”莫非八两银子就把我卖了?我跟跟内务府的两个鸡蛋一个价?不会吧?

    宁文雪回府问了阿玛才知道:一个红圈圈代表一百两白银。“这也只是给内监们的。你小舅子这次可真是花了血本啊!”

    “咦?阿玛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宁文雪不再往下说。

    老爷却道:“人之常情,礼尚往来。这些事你迟早要懂。”

    宁文雪无语,只想以什么方法能使内监们开口说‘去之’想到头脑发晕,才昏昏然睡去。

    选秀第四步:内监各执量器,量女之手足,量毕复使周行数十步,以观其丰度。去其腕稍短,趾稍钜者,举止稍轻躁者。去者复千人。

    宁文雪探头看别人走的样,记下了“举止轻浮”的走样。学着手臂大幅度地甩动,跨步扭动,双腿叉开……

    宁文雪想看看这样走路与八百两雪花银在内监眼里孰重孰轻,能否争取到“去之”。宁文雪很想探探这水到底有多深。

    结果两内监交头接耳了一会儿,“留之”。宁文雪也不觉怪了又扫到一眼花名册,看见就一个姓氏底下一片空白,在众多红圈圈中显得格外圣洁。是谁呢?看过去大都绫罗绸缎,只一个女子穿着简单御寒衣物。对了就是她.

    宁文雪发现那女子恰好也在看自己,于是大方一笑,那女子只是腼腆微笑回敬,目光随即扫向别处。宁文雪看那女子肌肤白皙,玉颊微瘦,眉弯鼻挺,一双足以迷倒众生的丟花眼,举手投足间透着……宁文雪想,真正的好姑娘也是有的。奈何宫规森严,宁文雪有心与其交好,却也没有机会亲近。

    选秀第五步:分遣宫娥之老者引至密室,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

    (纪昀后面记录的是:于是入选者仅三百人,皆得为宫人之长矣。好在宁文雪心里明白在大清国宫女另有一套筛选规则。)

    宁文雪没法耍滑,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却听得隔壁传来“啊哟!”是个老嬷嬷的声音。和自己同在一室的嬷嬷唏嘘道:“她又拿住人家把柄了,可以收银子了。”随后迅速瞟了眼宁文雪。宁文雪整了整衣带,笑了,想:别说我没有把柄给你捏,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金银呀!

    选秀第六步:在宫一月,熟察其性情言论,而汇评其人之刚柔愚智贤否。

    离殿选仅一步之遥,入宫,知悉与方氏同住一屋。方氏一张瓜子脸秀丽绝俗,如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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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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