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沉重的喘息声始终没有消失过,我不敢回头,生怕撞上那血红狰狞的眼睛。
各种感觉都在渐渐模糊,我跑得太久,恍惚间觉得自己在飞,直到——他断裂的残肢从天而降,鲜血雨点般落了我一身。
猛地从梦中惊醒,又是这个梦,我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在光线阴暗的房间待了很久,不知不觉就趴在一堆档案上睡着了,我出去洗了把脸,还被镜中胡子拉碴的自己吓了一跳。
回到书桌前,继续翻看眼前厚厚一摞旧档案,书桌的一角堆着的是已经看过许多遍的材料,其中重要的线索已经被人用红笔圈出。
这些材料都来源于不同的档案馆,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国外的。大部分档案的外封上都有不同保密等级和解密年限的印记。
而这些仅仅是“这类事件”的报道或非正面记载。我抽出先前放在一边的一张英文剪报扫描件,这应该是我清理出来的有着最早年份记录的材料了。
剪报的时间是1941年4月7日,内容大概说的是在Salisbury小镇外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圈。剪报照片并不清晰,只是看得出有几个人像是正用尺子在草地上量着什么。
如果不是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也许这则剪报根本就不会出现。任何难以理解的事件可能都会跟当时的战争背景挂钩。因此毫无意外的,在剪报的结尾记者怀疑这是德军的新型炸弹,专用于给庄稼播撒疾病。
我轻蔑的笑了下。无知!可又马上感叹这几个月来自己也像个白痴一样。从昨晚何教授给我讲完那些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看这些鬼东西。其实时间并没紧张到非要熬夜,只是我想找点事情做,好强迫自己不去想。
我实在不愿去想那些事情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少,也不愿去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以为从小到大的经历已经比同龄人要多出许多,遇事也能想得开些,可现在我觉得这想法真他妈可笑。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此消失在我眼前,眼见着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瞬间血肉模糊,我不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去想得开。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决定会比现在这个更让我骑虎难下。是留下来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抽身离去?
我往椅背上一靠,不禁想起半年前那些惬意而平静的日子,但也隐约觉得那一切已经永远无法回头。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于那时…..
何教授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今年四月初他主动联系了我,主要是通知我参加他的一个合作课题,但当时他并没说这个坑爹课题的任何内容,只知道就是方师兄去做的那个项目。另外他还把学校分的房子暂借给了我,并说下周会有两个从其它课题组转来的人过来一起住。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初夏,她是个挺美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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