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冶在一旁说道:“林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到现在还没有昏迷。”
诺瓦蒂埃恭恭敬敬地说道:“主人说的是。不过在火种和灵焰最终融合的时候,痛楚最为剧烈。不知道您的继承者能不能通过‘火毒攻心’这一关。”
天冶好像很有把握,微笑道:“假如我推测不错,应该没有问题。”
在紫岚地火在林的体内运转一周之后,林浑身火烫,几乎吐一口气都能燃烧。
突然,紫岚地火充斥林全身的热量猛然收缩,一圈滚烫的火线急剧地向心脏集中。
林想起了觉醒火种时的情景,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步,也就是融合的过程。火焰会在心脏位置,也就是火种凝聚之处聚合。
虽然林有了心理准备,咬牙苦撑,但突如其来的酷烈痛楚还是瞬间将他淹没了。
林双眸紧闭,维持着灵台的一线清明。就在意识即将被痛苦淹没的时候,眉心的天衍印记突然传递来一阵清凉之意,守护着林的灵台,让林的意识保持清晰。
林很快收到了一条信息:
“天衍印记的被动效果:‘明智’被激活。”
“【明智】:永久免疫眩晕、昏迷、魅惑效果,也不会被神国生物欺骗。”
林没有时间感慨这个新的能力,他庆幸的是能够维持清醒,不至于让融合灵焰的过程半途而废。不过有利有弊,天衍印记只能让林不至于昏迷,却无法减轻林所遭受的痛楚,林也就没有办法通过昏迷来逃避。
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是有限的,在**极度痛楚的时候,人的意识会因为无法忍受而陷入昏迷状态,避免意识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
现在的林,就在承受着几乎无法忍受的烧灼之痛,不过火焰聚合的时间比较短,很快,林的心口,本来火种的位置,被一团紫光闪烁的火焰代替。
尽管灵焰融合已经结束了,但是残留的剧痛仍然一**地冲刷着林的精神。林躺在地上,就像一只被烤熟的龙虾,身上涌出汗水,然后又被体温迅速蒸干,如此反复。
“水……”
林干裂的嘴唇,吐出的第一个字就是水。
诺瓦蒂埃的手一招,殿外云气蒸腾,很快一朵云翳飘入火种大厅。
一线水柱垂落,林挣扎着张开嘴巴,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就像一个在沙漠里面跋涉了一个月的旅人。
喝饱了水,林精神一振,吃力地翻身坐了起来。
“乖乖,差点把我烧成了灰,”林感叹道:“我现在算是融合灵焰成功了吧。”
天冶的形象飘飘忽忽,有些朦胧,显然是无法支撑,即将消散的征兆:“是的,你表现的非常好。从此,你就是空中楼阁的主人。”
诺瓦蒂埃飘然而至,垂首向林致敬:“小主人。”
林有些尴尬,连连拱手道:“诺瓦蒂埃老大,不用客气嘛。”
天冶说道:“林,我这段灵魂碎片,很快就要消散了。你过来,我将心炼之术传承给你。”
林懵懂地走上前去,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看着天冶。
天冶老人呵呵一笑:“好孩子!”他的双眼突然泛出清辉。
天旋地转,无数的文字、图像、口诀……海量的信息都被塞入林的脑袋里,林感觉脑袋几乎炸开。
还好有道格拉斯传承“万灵母拳”的经验,林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作为附灵师,他脑域比较开阔,更容易接收海量讯息。
很快,林就完成了“心炼之术”的传承。他的脑袋里就好像多了一本大书,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辨材卷”、“熔铸卷”、“符文卷”等等。
“制器之道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学了其中皮毛。希望你将来能够将这条大道发扬光大。”天冶的幻象更加飘忽不定,眉梢眼角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雾状流失,这是行将崩溃的征兆。
林点点头。
“阿诺,你过来。”天冶老人的话音中有一丝疲惫,幻影从脚部开始,缓缓化成微光颗粒,渐渐溃散。
诺瓦蒂埃走上前去,飘然跪地,声音带着悲怆:“主人。”
“你要协助林,补全大器,”天冶老人说道,“这是我一生的梦想,假如能够完成,我在九天之上也心满意足。”
诺瓦蒂埃重重点头。
“好了,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天冶老人挥手,幻象的手臂在挥动中渐渐化为微光颗粒,随着云气飘散,“好好努力吧,林。”
轰然一声,天冶老人的灵魂碎片消逝了。一代制器大师,在神国的最后一道意识也消散无踪。
诺瓦蒂埃云气幻化的身形急剧幻灭,猛然扩散在大厅之中,整个空中楼阁都弥散着他的呼喊声。
“主人……”
在高高的阁楼之中,三个人各自凝神观看面前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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