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秋如回到宫中,当天夜里就听说使臣因为摔了一跤倒床不起,据说还伤得不轻。专门递上了请柬,希望如后能前往看望。
宫秋如看都未看,就让人把请柬给烧了。
让她去看他?
她还嫌白日里没有揍得更重一些,只可惜,欧阳沉醉毕竟还是紫南国的皇帝,为了不给燕宗平惹麻烦,她没有下重手。
反正既然他已经认出来了,倒不如让她练练拳脚。
三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可不代表她还是一无是处。
当年她刚来到幽兰国皇宫时,因为修炼双刃的缘故,一张脸几乎不能看,所以她只能戴着面纱遮面,后来戴习惯了之后,三年都没有再宫人面前取下过面纱。
如果她不承认,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连欧阳沉醉都不能!
只是,出乎宫秋如意料之外的是,翌日都城坊间却传来了一个不利于幽兰国的消息,或者不利于两国的消息,据传闻,幽兰国其实与紫南国不合,这次使臣并不是真的摔倒,而是被宗帝派人刺杀,如今更是软禁在了行宫里。
此传言一起,整个都城里人心惶惶。
如果使臣在幽兰国被刺的消息传回去,会不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宫秋如得到消息的时候,眸仁冷得几乎要结冰,胭脂很是不安,“娘娘,这要怎么办?”
“……”宫秋如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她是真没想到欧阳沉醉竟然会真的为了逼她去见他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难道真的不在乎两国之间可能引起的纷争?
“宗帝怎么说?”
“宗帝……”胭脂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宗帝说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娘娘,他自会处理,应该是担心娘娘你多想。”
听了这话,宫秋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沉思片许,宫秋如摆摆手,胭脂立刻附耳过来,听到宫秋如的话,讶异道:“娘娘,这样真的好吗?”
“尽管去办吧。”
胭脂偷偷瞄了一眼宫秋如,确定了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胭脂想了想,就真的去准备了。
等胭脂再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药瓶。
宫秋如拿好药瓶,出了宫门。
竟是真的去了行宫看望所谓被人“刺杀”的使臣。
欧阳沉醉得到消息时,几乎从榻上跳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墨瞳极亮,让真的使臣李贺拿来衣服穿好,就半倚着床榻等宫秋如进来。
门被敲响时,欧阳沉醉从未觉得等待是这么焦心,李贺去开了门,欧阳沉醉就看到宫秋如站在门外,这次并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凌厉而又冷漠,看得欧阳沉醉小心脏抽了抽。
低咳一声,扫了一眼李贺。
李贺立刻让宫秋如进来了,殷勤的让茶水,然后就站在一旁不动了。
等候新的指示。
欧阳沉醉从宫秋如一进来,就懒洋洋地倚着床头,一副病怏怏没精打采的模样,只是一双墨瞳不经意地扫了几遍李贺,后者摸了摸后脑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咧开八颗牙齿,在宫秋如身后站得笔直。
欧阳沉醉彻底恼了,“李贺,你今天很闲吗?”
“很闲啊。”李贺理所当然,他最近的首要目的就是照顾好皇上,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欧 阳沉醉一双薄唇抿得紧紧的,许久,才摆摆手:“该喝药了,去端药来。”
“……是。”该喝药了吗?
李贺确定了一遍,皇上什么时候喝药这么积极了?不过,这次却是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就出去了,还好心的关上了门。
欧阳沉醉这才满意了,却一转眼,按着胸口咳嗽了起来,一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惊悚感。
宫秋如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茶。
欧阳沉醉几乎真的要咳出血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有些无力地看了一眼神情依然澹然的女子,揉了揉眉心,唤了声:“如儿……”
“……”
宫秋如直接无视了他,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示弱与恳求。
欧阳沉醉彻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坐起身,披上衣服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看来宫秋如下手是真的没有留情。“你是,真的不打算承认了?”
“承认什么?”
宫秋如放下茶杯,眼神里都是莫名,“哦对了,本宫这次来,是专程给使臣你送疗伤的药的。”从怀里掏出先前胭脂准备好的药,宫秋如慢悠悠放在了桌子上。
欧阳沉醉看到瓶子,脸上莫名一喜,“好!我一定会用完的!”
就算是没有伤,好歹是如儿的一份心思,他也会用完!
宫秋如眼底闪过一道诡谲的流光,“哦?那使臣可要记住自己的话啊,‘用完’。”专门强调了那两个字眼,宫秋如坐正身体,才凉凉笑了笑,“听传闻说,使臣大人你是被刺客刺伤的,还说幽兰国和紫南国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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