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尔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抓住,撕得粉碎。
芙尔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她再次看向司阳,却发现他在保持一个十分诡异的动作。
司阳站在高处,一只手从脖子伸向后背,另一只手从肋下伸向后背,像是洗澡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搓背还搓不到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尴尬。
“打他的脊柱!打他的脊柱啊!”司阳大声的喊着,他刚刚已经差点瞪瞎了双眼,终于在一瞬间看透了那怪物的皮肤,看清了他身体里的脉络和肌肉,他的兽人血液布满全身的血管,就只有脊柱没有得到强化,还是德曼的脊柱。身体的高负荷运转已经让他的脊柱越来越脆弱,骨头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只要打断他的脊柱,这怪物就歇菜了。
这就是这个怪物的弱点,欺骗神眼的禁忌之术,他的弱点就在于实力分布不均匀,并没有融入全身的骨血当中!
可是距离太远,观众们的欢呼声太大,司阳就只能连喊带比划,芙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司阳的意思。
“绕到背后攻击他的后背,对吗?”
芙尔好歹也是在北部混迹了十年的一城之主,战斗的经验相比伊莎贝拉还要丰富,一瞬间就已经想好了进攻的方式。
她先是在跑的途中,快速地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握在手里,然后猛的回头,把沙子朝着怪物的脸上抛过去,致盲的一瞬间,芙尔反向奔跑,伏倒身子,从怪物的胯下滑了过去。
观众们发起一阵惊呼,看台上的使团和城主也揪着心脏,想看看芙尔到底是在干什么。
怪物还在怒吼着揉眼睛里的沙土,芙尔则蹲在他的身后,一脚向后蹬出,双眼一瞬间变得赤红,薄薄的血雾从她周身蔓延出来,芙尔双腿发力,她踩过的地面立刻出现一个车轮大的土坑。
爆血!
芙尔像一颗流星一样冲向怪物的脊柱,拳头不够硬,肘击够不够硬!
芙尔横起肘关节,狠狠地砸向怪物的脊柱,大片尘土飞杨起来。
整个场地里回荡着怪物凄厉而短暂的一声嘶吼,然后就看他身子像是僵硬石化一样,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第三声哨声响起,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芙尔喘着粗气,站在场地中央。
“神兔赢了!”
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呼声,很多兔耳族的兽人激动地流出眼泪,大声呼喊着“神兔”。
“神兔!”
“神兔!”
“神兔!”
芙尔站在场地中央,对着人群中的司阳疲惫又开心地笑了。
看台上的古巴汗突然暴起大怒,一巴掌把身边的佩西打下步辇,“他妈的,都几百年了,哪来的尼玛神兔!”
“古巴汗!你干什么!”老城主终于忍不住了,神兔的获胜替他全体族人出了口气,也让他的脊背直了起来,古巴汗这个败类,带这个怪物来屠杀伊尔斯城的子民,现在还当着他的面欺辱他的女儿,“佩西虽然嫁到你们熊兽人城,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们兔耳族一族的长公主,你竟敢这样侮辱她,真当我们兔耳族兽人好欺负吗!?”
“老东西,嫁给我就是我的,你能怎么样!”古巴汗一把把佩西抓回步辇上,也不愿在这停留,脸已经丢的差不多了,古巴汗招呼一声,护卫们抬起步辇离开了看台。
白天的一场普通的预选赛,因为古巴汗的怪物和神兔的出现,牺牲了二十个兔耳族勇士,却比决赛还要让伊尔斯城的人们激动。废墟中央的芙尔,看着周围的人群,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肌肉的酸痛感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战斗时候的紧张感也完全消失了,只有汹涌澎拜的内心,让芙尔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价值。
爆血过后的虚弱期到了,芙尔的双腿不停的颤抖,就连站着也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过比起为自己的种族赢下这扬眉吐气的一场比赛,就算虚弱也值了。
芙尔兴奋地朝着人群挥着手,这是她多少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场景,回到故乡,让自己的族人为自己高呼,证明兔耳族不比任何种族差,带着族人挺直脊梁,不做任何国家城市的附属国。
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还环绕在身上的魔法,一定是唯一一个神种司阳给她加护的,那个怪物的弱点也是司阳告诉她的,最最重要的,还是司阳给她的勇气,足以对抗任何恐惧的勇气,可当她在人群中搜寻司阳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周围的人们还在高呼神兔,甚至有一次像开幕式那天晚上一样,人们慢慢单膝跪地,向神兔祈福。
“伊尔斯城的人民们,我并不是神兔,”芙尔深吸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回来了,“我叫芙尔,是库斯城主的小女儿,兔耳一族的二公主,十年前我去往北部,十年后的今天我回到伊尔斯城,就是要向整个雨林地证明,我兔耳一族永不为奴!”
人们先是疑惑,接着有年龄稍大一些的族人回忆起来这位二公主,于是马上跟随着芙尔高呼起来。
“兔耳一族永不为奴!”
“兔耳一族永不为奴!”
“兔耳一族永不为奴!”
看台上的老城主库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果然是他的女儿,在伊尔斯城最需要的时候,回来了。
下一场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可芙尔带给伊尔斯城全城人民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