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钢刀也奔着自己的小腿而来……
这一下,李少镖头已经是避无可避了!他向前,就变成了与手执钢刀的老马贴身缠斗;他向两侧闪去,那位失去了长兄幼弟、外加自己一条小臂的葛二虎,就会暴露在老马的刀下,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情急之下,李少镖头突然灵机一动,左脚尖一踢枪尾、以枪做棍戳在地上,斜斜地迎上了砍向自己小腿的钢刀……
随着一声刨木之声传出,被卸去了力道的刀锋,自然而然地被荡散开来;李少镖头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反击机会?趁着老马空门大开的机会,抬起‘棍’来,直直戳在了老马的心口窝上……
老马要害遭次重击、连连退去几步,同时也‘噗’地一声喷出了满口鲜血,如飞瀑一般涌出的鲜血,直喷了李少镖头那一身……不问可知,他这蓄上了真力的一‘捅’之下,即便老马没有当场身亡,定然也活不过多少日子了……
而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发财大计’、也随之变为了镜花水月……
老马口喷鲜血地倒飞出去,立即撞乱了跟在他身后一道冲来的兄弟们。不过,那些‘衙役’仅仅停滞了几息时间,连‘手忙脚乱’都没有发生,便再次朝着李少镖头一拥而上……
若论起真实武力的高低,这些飞虎军的亲卫营兵,就连给李少镖头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可这毕竟不是一场公平的比武决斗,对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兵来说,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要把眼前这个杀了营正与老马的厉害小子,在乱刀之下剁成肉泥!
他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也没有什么道德与仁义的观念。在他们看来,所有的道理都比不过两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面对那些咬牙切齿的衙役们、李少镖头没有半分胆怯之意,手中的一条长枪舞动如飞,一时之间,还真没让对方找到什么好的近身机会。这跟木制枪杆在他的手里,竟然犹如面条一般柔软,携着‘忽忽’的破风之声抡动开来,不单速度极快、还封锁了前身范围内、所有可能会受到攻击的角度……
即便这样的防御方式极其耗费体力,但面对那些密密麻麻迎面砍来的钢刀,李少镖头也只能用这般‘笨拙’的方式勉强抵挡。可是他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失去了韦英与老马的飞虎军亲卫营,也没有变成断了线的木偶。这些老兵油子,可个顶个都是百战余生的老油条、如若不然的话,也没有资格被编入这亲卫营当中。他们或是勇冠三军、一身是胆;或是奸险狡诈、花样繁多;无论他们看起来身材是高矮胖瘦,一旦放在战场上,以一敌三还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这五百人彼此之间、虽然未必都能亲如兄弟,可对于互相之间的战斗习惯,却早就是烂熟于心的事了。
此时他们一见李少镖头的枪法精绝,气息沉稳,己方兄弟短时间内无法近身,也就不再拼命地向前挥刀了;而是互相照了几个眼神之后,便宛如一条被巨石分开的溪流相仿,把李少镖头团团围困在人群当中。
包围圈形成之后,他们倒是也不着急一拥而上,反而是任凭正面的兄弟们继续挥刀强攻。即便久攻不下,他们也不见半分急切之色,反而还极其富有层次感地分成了几个班次轮换,以体力足满的生力军,换下那些已经脱力受伤之人。
在这等作战思路之下、即便李少镖头血气方刚、武艺精纯,但勉励斗了一段时间之后,手下却没能再取走半条人命!
这些‘衙役’们,采取的是极为正统的‘战术’;凡是遇见兵力稀少,但战斗力强横之敌、都会犹如不眠不休的海浪一般、分梯队、分批次地层层进攻,不留给敌人半分喘息之机。
纵使李少镖头的手段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杆长枪,一双手脚而已,只要那些衙役能豁出性命不要,堵死了他所有闪转腾挪的空间,那么任凭他枪术如何精妙,也定然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如今这些人,显然没有那份心思:他们就想靠着这种‘疲劳战术’,生生耗尽李少镖头的体力。他们是想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把这位武艺高强的少年英雄‘捉拿归案’。
当然,拿住之后再把他乱刀砍死泄愤,也同样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