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把春雨剑、来碰碰你的猎鹿刀好了……不过咱俩就这么‘硬打’、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依我看,不如挂上点彩头可好?”
刀疤男一听沈归这个提议,骤然觉得这小子更对自己的胃口了。他平生最爱的就是比武和赌钱;如今按照沈归的提议,把这两种嗜好合二为一、岂不是更加痛快了吗!
“好好好!如此甚好!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呢,我就要你的那柄春雨剑!”
刀疤男的确是个识货之人!沈归的这把春雨剑虽然还未曾出窍,可单从那非比寻常的‘超长剑身’、与华美瑰丽的白色剑鞘便能够看得出来:这把长剑不但是柄杀人利器、更是一柄价值连城的古董神兵!
“……唔,没问题!你我二人这第一阵既然比兵器,以趁手兵刃为注,也算是合情合理。那第二阵自然比的就是拳脚了!你既然是南康人士、那么远来就是客、我就尽一番地主之谊,让你个便宜好了!你看见祭坛上那个糟老头子了吗?你若是能把他给揍了,我就把这柄与春雨剑是一对的惊雷短剑、也一并输给你。”
说完之后,沈归又抽出了那柄挂在靴筒旁边的惊雷短剑,在刀疤男的眼前随意一晃,便丢给了身后的李乐安。
“倘若是我输了呢?你想要银子吗?”
“你输了的话我当然不要银子,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而且,若是你两阵皆败的话、便终生不得再踏入幽北三路半步!”
“若是你两阵皆败……?”
“那我也不再插手你们谛听贩运阿芙蓉之事!”
“好,就这么说了!”
二人约定好了赌注、又互相击了三掌以后,便各自退开,准备开始动手了。
无论战争规模的大小、最简单的取胜之道,便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所带来的便利。沈归之所以敢下这么大的‘血本’、与那刀疤男来上一场豪赌;皆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位纵横天下、横勇无敌的绝世高手刘半仙!俗话说十赌九骗、若不是有刘半仙这样一个天灵脉高手能帮自己‘兜底’、鬼才会跟那刀疤男对赌呢!
对于自己亲自下场的第一场‘械斗’,其实沈归心里是没什么底的。虽然他最近经过了刘半仙的‘悉心教导’、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平日里与他‘搭手’的对象、不是太监杀手、就是土匪恶霸;这么长时间以来,就连跟江湖上那些‘会家子’讨教几招的机会都没有、当然就无法估量出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了。而闲来无事与刘半仙在家中过招、结果也自然是被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这样一面倒的比斗结果,又能有多少参考价值呢?
至于说双方兵刃的锋利程度,沈归心中就更没底了。往日里凭着那两柄‘北海剑奴’精心打造的‘古董级神兵’、自然是所向披靡、披荆斩棘了;可与这种与‘异域神兵’互斥锋刃的话,结果也的确是未知之数。
当然,这场赌局的‘最大赌注’,都还只能算是身外之物;而双方投入的‘暗注’,才是这场赌斗的最大看点。
不用多说,若是沈归与刘半仙两阵皆败、那么他便只能离开大荒城、日后也不能再阻拦那谛听组织的‘下作生意’;既然同赌、则自然同注!倘若是刀疤男两阵皆败、那么也只能灰溜溜地返回南康、把伸进幽北三路的全部触角彻底收回。而如此一来、那‘犯上作乱未遂’的李皋李大长老,自然也要留给沈归处理了。
所以在刀疤男动手之前,也没忘了把他的赌注‘压上台面’。他只是身形一晃、极速穿梭在李家的队列之中、几个眨眼之后、李家所有看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丁、便全部瘫软如泥、躺倒在地了。
“李家人都给我听好了,谁若是想趁我们赌斗之际逃跑、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刀疤男话音刚落,所有的李家外戚,都差点把满口牙齿生生咬碎!什么叫引狼入室?这就叫引狼入室!当初谈合作的时候、明明说的好好的、可他如今一见李家内乱、就把我们这些合作伙伴、都当成了自己赌斗的筹码;李乐安与沈归纵然狠毒、但如此看来、那些南康人士也绝非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可惜,心中的怒火并不能化为攻击敌人的力量;这些李家人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也只能落得个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悲惨下场。
做完了一切之后,沈归与刀疤男二人对视一眼、便分别挪动身形、对面而立。双方彼此之间,大概距离十步之遥。
随着两声同时发出的利刃出鞘之声、沈归与刀疤男的赌斗、便正式拉开了序幕……